。在他面前的木几上,一个大锦盒放在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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壶旁边。江彬一手拿着酒杯,另一手放于锦盒上,手指在不安地弹动。
他数天前仔细听了“团练营”亲信的密告,描述最近皇帝与邢猎亲密交往的详情。这事情实在令江彬困扰不已。
“那个姓邢的家伙,一直都在陛下面前大胆自称‘我,,可是陛下全不介意。”亲信如此向江彬报告:“陛下竟然还说,圣驾依然留在南京,就是为了等那姓邢的复原……”
江彬听闻此语,心头极不舒服。侍奉了朱厚照这许多年,他可从未得过陛下如此真切又亲厚的关怀。
到了前曰,江彬本来又向皇帝献上了几个精挑的江南美女,可是陛下竟然看也不看,就将女人赶到一边,只是兴奋地提着刀向江彬呼叫:“干儿子,来看我这刀招!”说着就马上再三在江彬面前演示那招从巫丹剑术变成的砍杀刀法。江彬由亲信口中早已得知,这刀招最近得到邢猎的指点而改良,令陛下非常得意。江彬一边看着皇帝舞刀并热烈击掌,心里却被阴霾笼罩。
一想到那情景,江彬又仰头干尽一杯。
这些年他已摸熟了皇帝的脾性,清楚判断得出陛下对于邢猎的喜爱,并非出于一时三刻的新鲜感。
我好不容易把钱宁斗倒了,又鼓动御驾亲征好将皇帝占据……怎可以这么轻易又给其他人来分沾?
这段日子里,江彬其实一早已经担心:经过此次南征,他不知道还有什么东西足以刺激皇帝的胃口。再多的酒食、美人、狩猎与行军也有厌腻的时候。近日江彬察觉到,朱厚照的性情确实发生微细的转变。假如皇帝玩了十几年真的厌了,回到北京之后到底会有什么新想法,并不是江彬所能预测。
而在这个关头上,邢猎得宠更成了江彬心里一根尖剌。江彬并不是担忧自己的地位短期内会被取代,而是害怕邢猎那股武人奋发求进的精神,会慢慢影响到皇帝。
如果他认真当政……到时我这宠臣要置于何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