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船下浪花,又指指江上各处的快艇:“它们好像比朕的船快啊。”
一名水手诚惶诚恐地下跪回答:“回陛下……今天风不大。而这条主船比那些轻巧的小艇沉重许多,这样已是最快的了。只可等风变。”
“呸!没用!”魏彬反手抽了那水手一记耳光,然而皇帝止住了他,只挥手着那水手继续干活去。
“既是天时,就算是朕也没办法呀。”朱厚照仰头看看桅杆上的旗帜,微微一笑:“就像老天注定,这一战朕赶不上……”
魏彬这才明白皇帝的愁怀何来,于是上前锐:“陛下,请看看这水师如何布阵!”
朱厚照一听见又有关于武事的新花样,再次打起精神来,点了点头,兴
致勃勃地看着水面。魏彬一声令下。这主船上的战士马上吹起号角。附近其他大船听见了也一一响号,互相和应。
那逾百的大小军船,开始依照先前的指示,前后移动排起阵形。这是魏彬一早准备来取悦皇帝的节目,是今天的重头戏。
可是这些临时征召的水手船夫,不似王守仁军中那些纪律训练皆甚严格的福建水兵,又不熟悉这些战船操作,于是在一起调动时陷入了混乱。有的船还互相轻微碰撞。
魏彬见了甚是惶怒,怕又开罪皇帝。但朱厚照见了这情景,只是大笑起来。
“朕这水师,看来跟“威武团练营”差得远了,这些日子还得好好练一练。”
魏彬听着只能陪笑不语。
这时他们却听见,左后方的江上人声鼎沸。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其中一艘满是“威武营”护卫的战船,指着江水鼓噪呼喝。原来在纷乱的船阵之间。不知何时有一条细小的渔船从江岸水边混入进来,无声无息地朝着皇帝所在的主帅船接近。
那条细长的小渔船,上面独独只站着一名渔夫,穿着蓑衣头截大竹笠,摇着橹催船不断前行。加上船帆吃满了风势。而船身又轻又尖,渔船的航速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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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越过那条满是禁卫的战船。又再向主船接近了一些。
“刺客!”
主船上的护卫怒叫着。这两个字如一枚尖针,刺到朱厚照耳朵里,他身体耸动了一下,脸上笑容消失。
渔船仍是毫无停滞地前进,乍看就好像在冰上滑行一样。那渔夫的摇橹手法,有一种极是奇特的力量,每一下都十分贯彻,好像他双手的感应,随着长橹能够延伸入水中,借用了水流的每一分阻力来划动,驱使船身上前,而且完美配合着船帆的风力,没有一丝一毫的力量被浪费。
这样的能耐,就连主战船上那些经验丰富的本地水手。也从来没有见过。
人和船筒直就像化成一条游鱼一样……
一听见“刺客”二字,主船上的禁军战兵也紧张起来,慌忙寻来弓弩去射击那渔船。这天并不是真正的演习,不过做个模样给皇帝看,因此那些守在船上的禁军根本没有任何作战的准备,这时才急急忙忙地提起弓弩,上箭去瞄准发射,同一时间射向渔船的箭只有七、八支。
那零星而来的飞箭大多都射偏,只有两箭掠过渔夫的身体两尺内。,另一箭飞向他胸口,只见渔夫一个轻松的闪身就避开,紧接又再摇橹,那一箭丝毫没有阻碍他前进之势。
渔船一眨眼接近到主船侧不足三丈外。那渔夫放开了船橹,迅速拾起放在船上一根丈长竹竿,并朝船首奔跑数步!
那双穿着草鞋的脚,在破浪航行的小舟上竟是如履平地,身姿无一丝摇晃。
渔夫快要跑到船首尽头时,仲手将竹竿一端撑在船头甲板一条预先凿开的缝隙里,紧接着双足一蹬,整个人就凌空飞了起来!
就如摇橹时一样,渔夫这连串动作,展现了惊人的感应和协调力,将奔跑、起跳、推竿、腰挺,以至竹竿本身的弹力,每一分毫都全部统合起来,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