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张文锦点点头。
“假如那逆贼的性情一如所料,这应该会有用。”
这时他们发觉,后头在干活的民兵都静了下来。
两人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影排众缓缓拾级登上城墙顶来,身上包裹着一块宽阔的残破粗布,右手撑着一根两端包着的铜钉铁片的长棍,一颗头颅刚刚刮过秃得发亮,正是圆性和尚。
圆性的脚步虽比从前轻快了许多,但此刻的他令人感受到一股奇特的沉重,好像他身体里的骨头变成了铁铸。
张文锦与杨锐看着圆性走近过来。他们都无法确定这个和尚有多大能耐,但都无可抗拒的选择了相信他,全因为他所散发的这股气度。
眼前这个局面,他们不能放弃任何可用的力量,任何可能出现的奇迹。
圆性上前向两位大人合什施礼。这时他们看见:和尚从布披风底下伸出来的左手,穿戴着铜造的护手拳甲,形貌奇特,发出淡淡的金红光芒。
圆性察觉他们的目光,也就掀开披风,展露出包着左半边身体的“半身铜人甲”。那副半边罗剎面罩插在腰带间。
“我也有一段日子没穿它了。”圆性看着自己的左手,捏动一下包着铜片的指节。“要先习惯一下。”
杨锐看见那副铜甲,大概猜到圆性是从哪里来的了。他的眼睛里冒起一股兴奋
“有个人跟我说过”张文锦向圆性和尚说:“战场上的一切很快就会习惯。只要能够活下来”
三个准备明天开始竭尽所能去杀人的男人,一同豪迈地笑起来
还没有接近那庄园,霍瑶花远远就感到不对劲,马上指示众人停下脚步
随同霍瑶花的那十名民兵与两个负责带路的九江府线眼,牵着马静静隐藏在树林里,二十四只眼睛一时远眺林外数十丈处那座庄园,一时又看看霍瑶花的表情。
霍瑶花观察着远处那庄园的状况。凭着以前在邢、湘之间劫掠多年的经验,她看出庄园外头曾经有大量人马停留,而且是近几天的事。再加上庄园内外不见人影又异常宁静,足以判断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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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里已然出事。
那群民兵都有作战经验,多少也感受到前方的异状。没有选择从大路正面前赴庄园,改为绕道穿过树林从后接近,并用布条束着马口不让牠们发声,这个决定是正确的。他们对霍瑶花的敬佩和信任又增了一重。
霍瑶花的眼睛密切注视着那庄园后门,心里盘算着如何应对。
从九江城南郊到德安县的路途期间,霍瑶花心里一直想着都是怎样快快完成这次护送信鸽的任务,再去庐山等待,她满心相信,只要那封信送得到习小岩手上,他看了必定会来。
但她也没有被焦急蒙蔽了头脑。抵达德安县之后他们在县城郊外野宿隐匿,只派一人进城去,按预定的通信方法于城隍庙前留下指示暗号。
可是等了两天,都还没有驻在德安的线眼到来接头。这已经是不妙的迹象。
同行两名九江府线眼知道德安县同伴常用的三个地点,其中又多以这庄园收藏信鸽及其他器物,于是霍瑶花等人就前来查探。结果马上有所发现。
“你们别出去,只在这里戒备。如果遇到敌人,我会把他们引过来,你们再伏击。”
霍瑶花把腰间的军刀解下来,拔了刀后将鞘和腰带交给一个民兵。她反手握刀,将刀刃隐藏在右臂之后,压低身姿以又轻又密的步伐走出树林,往那庄园的后门接近。
各民兵在树林里分散开来,并一一伸手握着兵器的把柄,依照霍瑶花嘱咐准备。
霍瑶花闪进庄园的后院,发现地上到处都有人马的步印,就更确定这里曾遇袭。后院角落处有个养鸡的竹棚,可是已不见家禽的踪影,看来已被来袭者抓光。
霍瑶花前后察看了好一会,都没发现动静,判断出敌人早已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