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行。”守卫头领说:“除了我们宁王护卫,没有人可以带刀入王府!”
“那么我也说不行。”侬昆盯着对方。
守卫头领嘴角掀起来:“我听说你们有人曾被关在牢狱。当时大概也不是带着刀坐牢的吧?”
“那时没有选择。现在有。”侬昆冷冷地回答。“不许带刀,我们就不进去。你去跟李先生说吧。”
这时倒轮到这守卫头领紧张起来,心里既不敢坏了王府规矩,但又怕李君元怪罪他赶走了客人,心下犹疑。
另一名守卫见侬昆如此嚣张,勃然大怒。宁王府护卫在江西一地从来横行霸道,怎受得了这气?此时见狼兵里有个站得近的人,脸上蒙着咒文布巾,心里更气,大叫说:“刀子还算了,这蒙面巾算什么玩意?鬼鬼祟祟,都脱下来!”
他说着就伸手去拉扯那狼兵的面巾。
那咒文面巾给拉下来,露出一张黝黑刚强并长满髭须的脸,轮廓不类汉人。
那狼兵突被拉下面巾,面容变成黑铁之色,目中闪出杀意,伸手就拔出腰间猎刀,猛地横挥!
那守卫来不及反应,只向后闪身半步,就被狼兵的猎刀划过了胸口,破裂的衣衫迅速渗红,整个人倒在石阶上!
事出突然,那七个守卫看着同伴血溅台阶,一时都惊呆了。
这时对街的两边房屋纷纷打开门户,各有人自内冲出,一眨眼就聚成了两百多三百人,在狼兵后方包围,各自都拔出了兵刃。
七十狼兵被包围,马上捡回地上的兵械,朝外结成一个阵式抗衡。
王府门前一时剑拔弩张,跟先前的平静完全两个模样。
门前守卫头领正要敲锣,呼召更多同伴到场支持,却听到大门之内传来一声呼喝:“快开门!”同时已听到门里有提起木闩的声音。
大门自内拉开,只见李君元带着数名护卫和随从匆匆走出来,看见门前的对峙,
看看倒在地上的守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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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禁愕然。
“这是干什么?都把兵器收起来!”李君元举起双手高呼,又着部下去察看倒地的。只见那守卫被斩开胸口,流血甚多,但猎刀砍入骨头,已然出气多入气少。
李君元盯着侬昆:“这算是什么?假如你连同伴都管不好,我凭什么招你入王府?”
侬昆神色平静,指一指身边那个伤人的狼兵,只见那狼兵此时正重新蒙上面巾整理着,口中念念有词。
“是那家伙无礼,问也不问,就扯去我这同伴的咒巾。”侬昆说着,又伸手指一指獞人之间那十几个蒙面者。“我们獞人虽称一族,但各部各洞习俗都不同,这些是我们红罗洞的族人,他们的规矩是凡下山出外就要用咒巾蒙面,不可给外人看见面目,否则就会被摄取魂魄。他出刀杀人,正是要将自己魂魄猎取回来。”
李君元从未听过如此信仰,不禁一呆。他问问那守卫头领刚才情况,确是如此。
“我也见到那家伙的模样,确是蛮族的长相,并无可疑。”那头领又悄声补充。
“这些红罗洞族人,在我们桂林獞人之间以勇猛善战闻名。”侬昆又说:“如果你因为他们蒙了面就不想要,那不打紧,我叫他们十几个先回去好了。”
李君元看看这些蛮族狼兵,被三倍以上人数的王府护卫包围仍无惧色,一个个神态身姿,看起来随时准备血斗一番,这种焊烈性情,正是王府求之不得的军力,如果借着招揽这七十人,再吸引更多獞人来投,这功劳可更不小。
而这支将会是他与父亲李士实的亲兵今夜之前他已再三嘱咐,招纳狼兵之事不可给商承羽一系的人预先知道,此际守备在这道门前的王府护卫也都是他的人。狼兵这支新力军,将是他们父子在王府内部与商承羽抗衡的一大本钱。尤其数天之前,他刚收到飞鸽传书告知,刺杀王守仁的行动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