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对李士实父子这些自命智囊的读书人再看不顺眼,他也得忍下去。
这些年为宁王府办事,颜清桐藉行事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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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中其实已积累了一笔财富,心想再过一段日子,就找个机会离开。
这伙人疯得真想造反……我对这种事情没有半点兴趣,才不会拿自己的头颅为你们冒险……
那目标宅邸的后门已在前头。颜清桐亲自率领,只因这些手下都是凶狠莽夫,怕他们一时杀红了眼乱来。
“我们只要抓人。别胡乱杀伤。”他向身边众人再次告诫。
埋伏在宅邸前后的王府护卫亦已冒出,总计四十多人。
经过上次遇上“鬼刀陈”的惊险后,颜清桐绝不敢再大意,每次行事都带足人马!更事前向临江城里衙门中人花钱打点,待会不论发生何事,也不会有官府插手。
一名高大的护卫提着个大铁锤,低喝一声挥击,就将那后门破开!
众人拔刀冲入去。颜清桐心里只想快点把这种讨厌的事情完结,在几名手下拱卫之下进内。心里没感觉半点危险。
他躺在床上,双眼在黑暗中仍旧睁着。
只要一个人时,他的房间晚上都不点灯。他们怕他呆得连油灯或蜡烛翻倒了也不懂反应。何况灯光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用。
暗室中,洋溢着瓶中那枝梅花透出的香气。
他就这么呆躺在床上,其实跟睡着了没有很大分别睁着眼,他还是什么都不会做。除了与侯英志练剑的晚上之外,他每天都很早睡,入夜就马上上床。不过每夜入睡前,他总还有这样一段在漆黑中发呆的时刻。
到底他在想什么,或者有没有在想什么,谁也不知道。他的心,其实在那天是被炮轰震得破碎了?还是被封闭在灵魂的什么角落?一样地没有人知道。
他表面好像很沉静,没有一丝感情的波纹。可是谁能确定,在他内里是否有一把声音正在拼命呼喊?是否有一道气息正在猛烈挣扎,却始终冲不破那屏障?
巫丹掌门的灵魂,不应该那么容易就投降。
但是没有谁知道。因为从外面看,他仍然只是没有心一副空壳。
他躺着,腹部悠长而缓慢地起伏。习练了超过三十年的巫丹呼息法,已经相当于本能,没有随着心的迷失而忘却。
他就像回到只有五岁,还是黑莲教试药童子的时候。没有自我,只为别人而存在的人偶。侯英志用他作练剑的工具;殷小妍借他作心灵的慰藉。他连抗拒或是感到悲哀的能力也没有。
他的未来,就如这冬末的黑夜……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眼皮正缓缓合上。
再次睁开。而且那睁眼的动作很迅速。
的身体猛然从床上坐起来,变成半跪的姿态。脸上仍带着痴呆,那身姿却充盈着能量。
那是因为他感受到异样。
自从逃离巫丹山之后,他只对两种东西有反应:一是殷小妍的关怀,二是侯英志的杀气。
而如今,杀气正从大屋四周泛起敏感的他马上察觉。
但他无法对此做出任何的对应他没有那样的思考能力。
他跪在黑暗中的身躯凝止,如树上入睡的鸟。
然后,连另一样能够刺激他的东西也出现了。
宅邸内远处,传来殷小妍惊惧的尖呼。
那凝止的身体,突然爆发出原始野性的动能。
房间面向走廊那边的纸窗被轰然撞破。人已不在房中。
杨胜捂着左边眼睛,一阵火辣的刺痛令他紧咬着牙齿。
他把手掌移开来,用右眼看看掌心,只见上面沾了几滴血。
只见他左边颧骨上有两道抓过的血痕,只是浅浅划破了皮血,可是眼角却被对方第三只手指抓裂了,指甲更伤及眼瞳,教他剧痛锥心,完全无法睁开来,一时不知道视力是否受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