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殷小妍的纤细手掌。殷小妍也没抗拒。她知道姚连洲只有与她牵手的时候才最安心。
这一刻,殷小妍不禁回想那天在“盈花馆”里,姚连洲要她在掌门白袍上写的那两行字:强中再无强中手,千山未及此山高。
而这么一个睥睨天下的巫丹掌门,今夭却要握着一个女人的手掌才能获得安全感。
一想及此,殷小妍的嘴角流露出甜蜜的笑意,眼神里却又夹带幽幽的酸楚。
“假如,从前你就这么需要我,那多好。”
这样的说话,殷小妍过去从不会在姚连洲面前说出口。可是现在她放任的说了。
因为她知道他再听不懂。
这是多么讽刺的事。
果然,姚连洲没有任何反应,仍是一副痴迷的神情。殷小妍轻轻抱着他,让他的头枕在自己肩上。
她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也许,什么都没有。
下午时分,孙慈听见后院传来轿夫的脚步声,赶忙出去迎接。
附近这几家人里,会从这条幽静后巷坐轿子回来的,就只有老爷一个两名轿夫停在宅院的后门同时,老爷就已拨开竹帘踏出来。
老爷的身材并不比旁人高壮
那两个雇来的轿夫块头就比他大
是在孙慈眼中,别的男人只要一跟老爷站在一起,就像忽然变得矮小。
老爷一下了轿,随即把手上一顶大竹笠盖在头上,不让旁人看见脸孔,并旦匆匆走进宅邸后面。
孙慈掏出铜钱付给了轿夫后,赶紧跟着回去。只见老爷已脱下竹笠,站在厨房外头的水桶旁,摇水清洗双手和脸。
孙慈急忙从腰间取下早准备好的手巾,待老爷洗完后递上去。她瞧着老爷那张满是肿伤的脸:相比五天前离家之时已经好了许多,本来肿得像颗蛋的左眼也已平复下来。
老爷左肩仍然背着一个包袱。孙慈早已学会绝不替他拿东西。
“夫人在房间。”孙慈说,不必等老爷问他每次回来必然首先问夫人在不在家。
侯英志点点头,把手巾交回给孙慈,举步向睡房走去。
“我回来了。”侯英志先在门外说了一声,这才把房门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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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小妍将正在刺绣的丝帕放下,抬起头来朝侯英志欣慰地一笑。
侯英志把门带上,进内后将肩上的包袱卸到桌上。
虽然侯英志放下包袱时已经尽量放轻,但殷小妍仍然听得出它有多沉重。她知道包袱里面藏着些什么东西;也知道这些东西侯英志是用什么方法换回来的。
一个大半生都在拿剑的男人,能够赚到许多银两的方法,只有一种。
可是殷小妍知道自己没得抱怨。她住的这屋、穿的衣服、吃的米饭、用的佣人……都是侯英志用剑换来的。因此她从不过问他在外干过的事情。他也从不提起。
殷小妍无言拥抱着侯英志。侯英志用早就洗净了血腥的手掌,轻轻抚摸她的秀发。
“我这阵子都不走。”侯英志把脸贴在她额头,轻声的说。殷小妍心下宽慰,抱得他更紧。
严格说侯英志并非从来没有谈论自己的工作。最初开始时有一次,当他看见殷小妍忧心的神情时,他淡淡地说过一句:“别担心。那些人,比我的巫丹剑差远了。我不过是干像割草般的工作罢了。”
殷小妍知道侯英志说的都是真的。但那毕竟是关乎生死的事情啊。没有什么是必然的。
就像曾经那么强大的巫丹派一样……
因此每次侯英志出外的日子,她都睡得很少。尤其他从来都不会说自己什么时候回来。
也就是每次他都有可能没法回来……
这想法,就如长期悬在殷小妍头顶上的一柄利剑,令她每次和侯英志一起时,总是无法完全快乐。
侯英志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红色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