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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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弟子躲在壕中,尽量紧贴坑壁缩小身体,以减少被炮火所伤的危险。
而对这完全超乎武技所能对抗的力量,就算是最强的巫丹人,也只有听天由命。
巫丹派挖濠沟为掩护,只能减少遭炮火命中的机会,被动地延长性命。但姚连洲他们盘算:神机营虽然开拓出较宽阔的山道,但运送军备上山来始终不是易事;他们也不会想到巫丹有应对大炮之策,山上储备的炮弹数量并非十足。他们就赌在这一点上,希望能挺过神机营的炮击。
姚连洲蹲在壕沟里,刚才锥阵的巫丹门人亦在身边。桂丹雷和楚兰天在退走时乘机捡来两面敌人的盾牌,此刻正左右举着,掩盖在掌门头顶,心想万一炮火正好投进壕里来也好挡一挡。
众人沉默地迎接那不断划空而来的炮弹。有人已是震得耳朵出血。他们都展现出一股沉静的愤怒。
在战斗里无法以自己的力量做任何事情,而要等待命运的判决这样的事巫丹武者从不习惯。
楚兰天跟桂丹雷相视一眼苦笑,然后说:“早知有这么一天,我当日在‘豹房’就顺道把那皇帝小子的颈扭断,也”
突然一记接近的轰炸。姚连洲和桂丹雷受到无形的强烈冲击,双双猛的撞在坑壁上再反弹倒地,只感到五内翻腾。
姚连洲长发散乱,额角撞出鲜血来。他跪在地上,用力摇摇头清醒过来,再看身边。只见一具背项破裂的巨大身躯俯伏在地,一动不动,失去了一边手臂。
仍然拿着盾牌的断臂,丢到了壕坑另一角。
跟楚兰天同时被炸开身体的,还有六名巫丹长枪好手。失去头颅的李侗,兀自拿着半截断枪。
一股巨大的悲恸涌上姚连洲心头。
不只是因为失去珍贵的门人弟子,而是想到像楚兰天这种级数的“巫丹”拳士,花了许多年日夕强化苦练,将武技钻研至最精深;这些血汗都竟然在一瞬间浪掷,化为乌有。武者的魂魄,在火炮的轰炸下,仿佛变得毫无价值。
耳朵和鼻孔流着血的姚连洲,发出无人听到的呐喊。
不断炮轰之际,更多的重甲士兵拚命从正面宫门冲出。然而守备的铳阵连续换射,无人能够在此铳击之下幸免。宫门前堆起了尸丛。
突然另一浪人潮又从宫门冲出来,比先前任何一次更多。这次的重甲兵知道外头的铳击而早有准备地,边举起盾牌边奔跑。第一轮的铳击只能将他们半数射倒,另一半仍然冒着浓的浊的硝烟向前冲来。
只要回到本阵,战友看得清我们的身份,断不会再向我们下杀手这是逃出士兵的愿望。
神机铳阵的指挥武官这时挥一挥旗,阵里较后一队人排众而前,各举着手中铳燃点火捻。他们的神机手铳与先前不同,前头的铳室更粗大,各有三个品字排列的铳管,全是能一击三发、威力更大的三眼铳!
越烧越短的火捻,是死亡的倒数。
士兵在丈许外看见那一具具三眼火器,目中露出绝望,只能尽量把盾牌举高。
比先前猛烈数倍的射,犹如一柄无形的大镰刀,把众多士兵像草般割下。
但仍然有人站着。他们一直如影附形般紧随在逃跑的重甲兵之后,这时才现出身形,并突然提高速度朝着铳阵欺近!
是巫丹派弟子的顶尖轻功。
刚发射完三眼铳的神机兵,还没有从手铳爆发的震力中恢复过来,就发觉那群人以极诡异的高速迎面冲来,他们慌忙倒退,想让另一排铳兵补上射击,但因太过焦急,前后乱成一团!
这铳阵其实多达四百人,每排有八十人之广,敌方只有数个人集中向中央冲杀,两翼本有更多余裕射击;但这几个人速度实在太快,已然到了铳阵的近距离,两侧铳兵若转移过来瞄准,就会变成互射,因此竟无法发出一弹!
欠缺机动,攻击射向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