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吓得其他人纷纷举起藤牌保护面门。如此举盾的姿势下,追击步伐更加减慢,范宗一眨眼就拉开了距离。
范宗全速奔跑向先前约定的地点,欲与田延和李义琛会合,再一起逃走。
禁军士兵虽然是精挑的健儿,但穿着战甲又提着兵器盾牌,单纯比拼步速的话,范宗几个起落就能远远抛离。
然而范宗在营地里却无法直线逃走。四处都听得见铳音和人声而走出帐篷的士兵,随时截住他去路,范宗只能不断躲避,迂回地在营账之间前进。幸好仍是深夜,范宗在黑暗中不易被看见,相反地,他能预早看到兵卒带着的灯笼和火把,一一绕过截击。
被惊醒的禁军却已越来越多,渐渐堵塞营账间的通道。范宗脚下一刻不得稍停,要赶在这围捕网完全收紧之前逃逸。
终于到了最外围的那排营账处。范宗以过人的夜视力张望,看见田延已经蹲在一堆箱子旁等待;而轻功比樊、田二人稍逊的李义琛,也已经从正北面出现,身后一样带着大群追兵。
三个弟子训练时朝夕相对,默契极佳,田延看见两个同伴已赶至,马上从躲藏处跃出,向南面的壕沟奔过去,于一离沟口二十余步时双臂同时朝前挥摔!
那沟口前守着四个提着长杆手铳的神机营哨兵,正举起火把察看发生何事,前头突然闪出黑影,还没有看清是什么,数点寒星已没入其中三人面门,正是田延双手发出的六枚菱镖!
田延如此叠着飞镖一起掷出,威力准头当然不如平日贯注在一镖之中,但睬在眼目、喉颈等弱处,仍令三个神机铳手惨叫俯下!
另一个铳手未有中镖,看见冲过来的田延,急忙把手铳当作长柄的铜锤,挥打向田延额头!
田延却突然在他面前消失。
原来田延乘着奔势就地一扑,身子闪到腰带以下的高度,贴着地面向前飞纵,闪过那沉重手铳的挥舞,顺带以左肩撞击那铳手的左膝侧。正全力踏地挥击的铳手,膝关节哪受得这全身之力从旁冲撞?他膝腿发出筋骨断裂的声音,整个人翻倒落地,痛苦悲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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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田延瞬间清除前路障碍的同时,范宗和李义琛已然赶至,三人连停下来互看一眼都没有,就朝那壕沟继续奔去。
就在快要窜进那浅沟之前,范宗却瞥见左后方有一大团火把的亮光,距离他们大约四十步之遥。
火光之中可见许多人并排,或跪或站,手上都举着某种东西。
范宗从来没有见过神机营火器如何使用,但直觉告诉他非常不妙。
“伏”
连串不均的爆响之音,比节庆的爆竹沉重猛烈得多。就像虚空突然被撕裂一样。范宗平生第一次见识了,那陌生的杀人兵器的真正威力。
对于崇信身体与剑锋的武者而言,仿佛突然进入了一个未知的世界。
神机铳兵的并排的射之下,走在范宗左边的李义琛,腰肋与肩头爆出血花,如遭重拳攻盘,身躯震荡仆跌。
范宗及时从旁扶着他,手掌却摸到一片湿淋淋,同时感觉强壮的李义琛全身都在颤抖。
“继……续走!”李义琛从齿间吐出这一句,两腿紧接着迈步,却感觉脚上像绑了铅块,已然无法提气施展平日最得意的“梯云纵”。
范宗跟田延左右抓着李义琛的衣服,扯着他往前走,希望先把他带进壕沟的掩护里再说。他们心中希望,李义琛只是一时提不上那口气,也许稍息一阵就能再逃走。
他可是巫丹啊,就算只有一条腿也不会跑输这些兵卒……
然而他们太低估火铳那超乎人体的破坏力。射进李义琛腰侧的那颗铅弹,已然捣裂他内脏深处。
这时范宗瞥见神机营的铳队再有动作:刚刚才齐射完毕,前排的铳手马上将仍在冒烟的手铳递向第二排,同时接来另一批已经装填好的火器,再次摆好持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