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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有的人,天生就要干非凡的事。
姚连洲心里恨不得明天就率领弟子下山,去挑战天下各大门派,为师父打一块“天下无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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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牌回来。
他已经能够想象,与师父同享光荣的情景。
正当“遇真宫”广场上众人都在热烈议论时,公孙清又宣布第二件更令他们吃惊的事情。这事公孙清其实已在心里计划了许久:
巫丹派设立“殿备”之制,任何一个弟子,随时都可以挑战副掌门之位;巫丹掌门也从此不再以挑选的方式传承,而是由副掌门以实力夺取。
今后在巫丹派里,不论要获得别人任何的认同,都只有靠力量一途。
同一夜,姚连洲被师父传召进入“真仙殿”。
就像二十年前拜师那天一样,空荡荡的木板地道场里,就只有他们二人。
须发已半白的公孙清,依旧盘坐在真武像的底下。殿里被成排的烛光照得很亮。公孙清的脸容精神内敛,似乎恢复了昔日的气度。一身巫丹掌门白袍洁净如雪。
他身旁左右各放了一柄兵器:左边的巫丹长剑,正是他当年恶战黑莲教所用兵刃,封存多年未曾再用;右边那柄似剑非剑、似刀非刀,剑柄与剑鞘到处饰以白银云纹镂刻,护手成“卍”字反钩,柄首装了个圆环,就是他们师徒俩一夜的心血“单背剑”,已然铸造完成。
姚连洲看见这柄剑,并无应有的兴奋之情。
因为他很清楚,师父召他前来是为了什么。
“从我教你的第一天就说过:我们武者绝不能欺骗自己。”
公孙清左手提起佩剑,拄在木板地上。
“我们都知道一个不容否认的事实:巫丹派‘天下无敌·称霸武林’的霸业,不会在我手上完成。”
姚连洲的眼睛,已经湿润。
自从能够克制身体的毛病以后,他都没有再哭过。
“巫丹派绝不会走回头路;而我无法接受,在这霸业旅程里,自己只当一个象征的空壳。我只能把这掌门的棒子交给另一个人。
“就算不是你,也将会是我另一个徒弟。然后你始终也要跟那个人来一次解决。你逃避不了。既然如此,我希望从我手中直接抢到这根棒子的人,是你。并且由你去完成我的野心。”
姚连洲静静地流下两行泪水。
公孙清另一只手把“单背剑”抓起。
“来吧。我钟爱的弟子。”
他将“单背剑”朝姚连洲抛过去。
那一夜,只有一个人能从“真仙殿”走出来。
从那夜开始,姚连洲关闭起所有对人的感情。在巫丹山上,他没有再笑过。
姚连洲从深沉的静坐中醒觉过来,回到现实的世界。
一睁开眼,他看见面前一片模糊。
不,不只是因为闭目太久的关系,而是眼眶一片潮湿所致。
他伸手摸摸,才发觉自己脸上流了两行泪。他想不起自己为何而哭。先前明明让精神进入了虚空的状态。
整座“金殿”都是铜铸建筑,在隆冬中比室外暖和不了多少。殿角生了一炉小小的炭火,发出的“必剥”声音清晰可闻。除了窗格吹进来的风,一切都如此寂静。
姚连洲瞧向窗外片片落下的飞雪。
西安之战至今匆匆已过了将近一年。虽说与各大派订下了五年的“不战之约”,姚连洲可不会停下来等待他们。自从回到巫丹山后,他又再投入修练之中,欲将那一战所得的经验,与平生所学融会,再创造出新的武技。
没有半点松懈下来的余地,这正是身为王者的宿命。
可是事情并不顺利。姚连洲这两、三年来就察觉,自己再不可能像从前那般不停高速地进步。
这其实是非常自然的事情,就如锻炼力气,一个人最初由只能举起一百斤,练到举起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