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七河亦带着一干从前的山贼兄弟跟随。他们十数骑决意要护送王大人,直至离开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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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省界为止。
“请王大人让我报答这恩情。”孟七河昨晚如此向他下跪说。他见孟七河意向甚决,最后也答应了。
王大人与门生站在马车前,正要跟“破门六剑”交谈话别,后头许多百姓突然都跪下来叩头,哭着请王大人再多留一段日子。王大人急忙叫门生扶起其中的老弱。
“我已经留了一个月。”他苦笑说:“要去南京赴任了。”
这时一把雄浑的声音猛喝:“都站起来!”唬得那些下跪的百姓心头一震,有十几个吃惊得立时跳了起来。
这虎吼是圆性所发的。一个月来他又长回毛发,恢复从前那副邋遢野和尚的模样。他以手上齐眉棍猛力拄在地上,厉声说:“王大人要去升官呀,你们何以要阻拦?他这样的人才,以后必然步步高升;他当的官愈大,能够帮的人就愈多,远不止你们这种小地方,你们怎可这么自私?”
圆性语气虽粗鲁,但句句铿锵有理。百姓听了都自觉地收起悲情,一一站起来。
这时人丛后头响起一阵不满的哄闹。只见当中有个肥胖身影,正是九江县令徐洪德。赶走黑莲术王之后,王大人仍一直下令将他软禁府中,直到几天前才将他释放。此刻徐洪德带着儿子和几名下属,本想要来恭送王大人,但又尴尬得不敢上前。
“王大人,放了他真的好吗?”佟晶以嫌恶的眼神看着这个小官吏,手掌把在腰间的“迅蜂剑”柄上,这动作吓得徐洪德退后了几步。
“他终究是朝廷命官,难道杀掉他吗?我已查问过了,这姓徐的还没有坏透。”王大人说。
住在九江这一个月来,王大人派出其中四个门生,带着他的亲笔书信去拜访江西省官场里的多位同僚旧识,打听之下终于明白,何以黑莲术王肆虐多时都无人理会。据那些人所知,黑莲术王与九江以北多个县府的地方官暗中都有联系,其中关系着很大额的金钱交易。王大人的门生听了,自然联想到“仿仙散”,定然是有贪官向黑莲术王购入这种戕害身心的药物,在治域内大肆敛财。
那些王大人的旧识,虽然因为害怕惹祸而未有明说,但言语之间暗示,牵涉这可怕勾当的有省里的大官,后面相信还有更高的势力的支持。
反倒是九江县令徐洪德,为人甚是胆小,不敢参与这“生意”,但又怯于上层的压力,只能不闻不问,得过且过,等待将来平安调任。当然他还是不免收些贿赂。
“这事情他脱不了干系,你们留在九江期间不必担心他来为难;他亦断不会告发我们私下软禁、夺其权柄的事情。”王大人又说:“此人并非大害,而且经过这次,他深知有把柄握在我手上,任期里必然不敢苛待百姓,九江将有一段好日子过。”
王大人说时露出略带狡狯的眼神,微笑看着远处的徐洪德。
练飞虹听了很是佩服:这个阳明先生确非一般腐儒可比,领兵打仗果敢机智,对付奸官时却又心计了得,实在是个全才!
儒生黄璇来到闫胜跟前,向他拱了拱手:“闫少侠……初见面时我说了些不客气的话,小看了几位武者……经过这场大战,我方才明白自己错了!”
“不,黄兄,你没错。”闫胜也回礼:“只是我们的道路不同而已。荆大哥就说过:每个人都有他自己要走的路。这次襄助王大人之后我就在想:要天下太平,得有不同的人一起去努力啊。”
黄璇想不到这个比自己年轻几岁、读书也比自己少得多的侠客,却说出这等道理来,不禁低头再次行礼:“受教。”
邢猎这时走到王大人身边。王大人见邢猎走路仍是瘸着一边腿,左手也还包扎固定着,心里想:这次他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邢猎从王大人的眼神,知道他心里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