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瑶花永远忘不了那些日子:在黑暗无灯的草料场里,翁师兄散发着雄性体味、汗水淋漓的火热身躯,用力地拥抱着她;她的手指头滑过他那坚实如岩石的肩头与胸膛……
可是他们一起才不够一年,翁承天就奉师尊之命,为了巩固楚狼刀派的地位与财源,迎娶当地一名豪商的女儿。他连跟她说一句再见也没有,生怕她缠着自己。霍瑶花看清了:那壮硕的躯壳里,藏着的是一颗如此窝囊胆怯的心。
霍瑶花自此就对自己的身体自暴自弃。她心里面只想着一件事:
我要比这些卑劣的男人都更强!
她开始用美色去引诱其他师兄,套取自己还没有学过的楚狼刀派武技;甚至最后连师父苏岐山都抗拒不了她,在床笫间将本门奥妙倾囊相授。
那时候她心里的信念就更根深蒂固了:
世上每一个人,都不过是为了自己的欲望而活。
数年后一次门内比试,霍瑶花把翁承天打得爬不起来。俯视着他受伤、痛苦、羞惭的脸,她心里并没有涌起预期中的复仇快感,反而为过去的自己感到悲哀。
我竟然曾经爱上一个这么弱的男人。
她对身边所有男性都感到厌恶。此后十年,霍瑶花从来没有遇上比她强的汉子除了黑莲术王一人。术王是个太可怕的人物,霍瑶花对他与其说是敬仰,不如说是被他那强烈的恐怖感臣服。霍瑶花虽被术王收为了宠妾,但她对他没有生过半点爱慕之情。
她偶尔还是无法压抑,十五岁时初次拥抱男性身体那火热的回忆……
此刻意识不清的霍瑶花,缠着跟师兄同样肩膀刺花的邢猎,怀念之情如决堤般倾泻,翁承天的身影与邢猎隐隐交叠。
霍瑶花放软了手臂,轻轻抱着邢猎。
同时一股冷意向邢猎脊骨袭至。是那毒药,他打了一个寒颤,顿感霍瑶花的拥抱无比温暖。
就像那天在雨里,父亲抱着他时一样。
短暂的瞬间,二人安然互相拥抱着。
风吹树叶,一束阳光透射来,映在邢猎手中刀刃上。
强光反射进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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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花的眼睛。
她蓦然自那极短暂的梦里惊醒。
霍瑶花轻叱,双手牢握邢猎右腕,两只拇指紧按他手背,将那腕关节扭转!
邢猎拥有再强的臂力,也无法抵抗霍瑶花这双手施展的关节擒拿,迫不得已五指松开刀柄,旋臂扭肘,猛力将右臂收回来。
小刀一脱手,霍瑶花不再理会邢猎的手臂,伸手往半空,一把将跌下的小刀接住!
邢猎趁着她接刀这刹那空隙,一个右肘横打霍瑶花脸侧!
这肘距离太近,霍瑶花避之不及,只能高高耸起左肩头硬接这一肘;一碰之下,她身体摇晃向后跌倒,但野兽似的杀伤本能仍在,右手拿着小刀就往邢猎面门挥割出去!
邢猎却已不在原地。他这一肘并非真的要伤敌,也估计霍瑶花必然挡得着;他只是要借这肘击的反撞力往后急退。
打倒敌人,毕竟并非他眼前最重要的事。
刀锋在邢猎面前数寸处空气划过。
他身体在地上顺势一个后滚,蹲在地上转身,右手按着土地,姿态有如青蛙一般,用尽一手一足的推蹬之力,朝着停在小路旁那匹马跳过去!
马儿还没来得及吃惊挣扎,邢猎半空已伸出右手抓牢它鬃毛,单臂借力翻身,一下子就坐落在马鞍上!
霍瑶花被打那一肘只是让邢猎借力,力劲像挤按多于渗透,她并没有受伤。一刀不中,对方转眼却已抢了她坐骑,霍瑶花媚眼怒瞪,咬着牙抢上前去,要把邢猎拉下马鞍!
可邢猎一上了马就好像活了过来,立时把马首拨转过去,驱使后蹄朝霍瑶花飞踢,将她逼了开去!
霍瑶花这刻清醒不少,仔细看这个一头辫子、满身血汗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