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那个鲜血涂成的凄厉“死”字,仿佛闪现眼前。
闫胜咬牙奔上前助战。
练飞虹一边以“通臂剑”向黑莲术王追击,一边又使“花法”的快拔技巧,左手两指从后腰拈出另一柄飞刀掷出。但在黑莲术王眼中,这“送魂飞刃”早已用老,他轻松地又再闪躲过,步法也未受阻,练飞虹始终没能追到伸剑可及的距离。
黑莲术王面容甚奋亢。自从成了巫丹派叛徒,流落江湖这些日子,虽说在江湖上纵欲放肆甚是快意,却再没如在巫丹山时一样,天天有强手对剑磨练,像这般份量的敌人,五年以来从未遇过;今夜一遇就是两个,那沉寂多年的武者之血又再沸腾起来。
难怪鄂儿罕和韩思道,要牺牲五十个弟子才走得脱……
这时他竟还有余暇,朝练飞虹勾一勾指头。
“来呀!”
黑莲术王说时不再横移,身子突然后转,连挥两剑,将一家房屋的紧闭木门劈破,继而纵身低头闪进了屋里。
练飞虹焦急地向门里追进,只见黑莲术王已不在屋子前院,前方的另一进大门也给劈开了,内里传来男女的惊恐叫声。
练飞虹马上再追入去,左手同时拔出腰间的乌黑铁扇,张开护在面门前,以防对方黑暗中偷袭。
只见屋子厅里只有一盏孤灯,昏昏黄黄地照出挤在里头的二、三十张淌汗脸孔。
黑莲术王就在人丛中央,手里银剑这时也随着灯光映成金黄色,另一手抓着一个年轻妇人的头发。
原来这晚为了戒备照应,王守仁吩咐县城里的居民尽量聚集在一起过夜,因此这所较大的屋子里,挤了附近居住的共四户男女老少。
这些围在黑莲术王四周的人质,现在都不再喊叫当惊恐到了极点时,反倒叫不出声来。
练飞虹握着铁扇和长剑,直盯以人丛为掩护的强敌,一时不敢贸然进攻。
另一条身影紧接就在厅子后门处出现,正是闫胜。他架着龙虎剑守在门前,同样地投鼠忌器。受伤加上紧张焦急,闫胜胸膛在不住起伏喘息。
“这里不好玩。”练飞虹这时再次露出平日玩世不恭的神态,对着黑莲术王笑嘻嘻地说:“地方太小,碍手碍脚的。我们出去再痛痛快快地打。”
“不。这里才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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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莲术王露出跟练飞虹同样不正经的笑脸。
他二话不说,就将剑锋架到手上那少妇的颈前。少妇发出极端凄厉的恐惧尖叫就是在城东川岛玲兰听到的叫声。
黑莲术王左手拉着她的头发,右手握剑就像宰鸡般一拖。尖叫中止了。
练飞虹强装出来的笑脸,瞬间皱成一团。他本来不忍看,但强迫自己去看。
愤怒如猛火燃烧。
热血洒到众多人质的脸上和身上。几个孩子在哭号,其他人惊得不住在擦血。那死去少妇的婆婆立时昏倒。
练飞虹和闫胜一前一后怒瞪着这邪恶的敌人,心里再次认定了一件事:
必定要把这伙妖怪统统杀死。一个都不能留。
黑莲术王提起仍在流血的女尸,仍然咧嘴大笑,双眼瞪着练飞虹。
“你看!不是很好玩吗?”
他说着,一把将尸体往练飞虹面前猛力抛出!
那头“人犬”受过黑莲教的药物长期调制,体质特异,此刻虽已身首异处,利齿仍然紧咬着邢猎的袍袖不放。
邢猎一边疾跑,一边再次挥动已染满鲜血的南国鸟首短刀,将右手衣袖割去一大片,那“人犬”的头颅方才甩脱。他右前臂险险被那“人犬”利牙刮破,幸而并未被噬中筋骨。
邢猎右手随即亦拔出袍底下的雁翎刀来,垂着双刀往出谷的山路全速奔去。
路上又有两个术王众,他们醒觉有敌人来犯,已然在邢猎面前举起兵器。
邢猎踏跳向右,先避过左面杀来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