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都住了手,二对二相隔五步对峙。
尹英川这时也带着八卦门众人,走到邢猎和圆性身后助阵。他直视对面还没有出过手的桂丹雷。
桂丹雷却没看尹英川,一双大眼只盯着邢猎。
尚四郎仍能勉强自己站着,伸手捂着已裂的胸骨,下巴都是吐出的血,呼吸甚浅,显然受了沉重的内伤。
邢猎和圆性相视一眼。圆性本来已陷败局,全靠邢猎一语提醒才战胜尚四郎。他取下半边夜叉铜面罩,满布胡须的嘴巴朝邢猎笑起来,微一点头致谢。
他不知道,邢猎传达给他的破“巫丹”之法,实是来自青冥派前掌门。这位青冥剑豪,死后也借少林向巫丹派讨回了一仗。
“你不是第一次面对巫丹剑法。”桂丹雷容貌肃杀地瞧着邢猎说:“更不是第一次看见‘巫丹’。”
邢猎一贯轻松的微笑,却也没有否认。
“我没有猜错……”桂丹雷继续说:“你就是袭击我派弟子的那个‘猎人’。”
其余巫丹武侠俱极讶异,一下子神情变得更凶厉,都在盯视邢猎。甚至受着重伤的尚四郎,亦对邢猎咬牙切齿,似欲杀之后快。
弟子被“猎人”袭击身亡,乃是本派一大耻辱,巫丹派当然不会自行宣扬,外间武林自然无从得知此事;圆性、尹英川和众人听见,这个来自什么“伏虎派”、外貌打扮有如异族蛮民的男人,竟然有跟巫丹弟子对抗的经历,而且足以令巫丹派如此重视,均感大奇。可是刚才他们已经见识过邢猎的身手,此事看来绝对不假。
“那么你们今天要在此地解决这事情吗?”邢猎说着,缓缓把铁枪头连同铁链挂在腰间,左手接着拔出右腰的鸟首短刀,已经准备再次战斗。
桂丹雷一双厚厚的大手互相捏弄着关节。那就是答案。
尹英川当然看出,这个中年的巫丹门人才是对方阵里的第一高手,气势非同小可。他招招手,身后的弟子把那巨大的八卦刀递前来。
双方其余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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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都默默架起兵器。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突然有一人从西大街东面远处跑来,一看见前头的大堆武人,马上放声大叫:
“已经找到姚连洲了!在城东大差市的‘盈花馆’……”
那正是颜清桐派来报信的镖师——他早受大当家暗中命令,中途故意拖延了一段时间,此刻才来报告。他跑得更近时,才看见前面的人形势有异,似乎正在对峙,登时停下了呼喊,但也已太迟。
“笨蛋!”尹英川切齿。
弟子赵昆本就是巫丹暗中派驻在长安府的线眼,回头一看就认出那是镇西镖行的镖师,马上朝桂丹雷点点头。
桂丹雷仍恨恨地盯着邢猎。但他心里知道什么事更要紧。
尹英川带着这么多门人远来西安,是为了挽回八卦门的名声,当然最想会一会那巫丹掌门。他可不想只在城西这边牵制着巫丹弟子,而让那边的心意门和秘宗门抢去了大功,也心急要赶过去会合。
好斗的邢猎本已摩拳擦掌,准备跟这些巫丹弟子打上一大架。但一想到闫胜必在城东那边,而童静久久未返客店,恐怕也跟闫胜在一起。邢猎一来不放心他们两人,二来亦不想错过看看姚连洲的武功,心也已飞往大差市那头。
就是这样奇妙的形势下,原本已经一触即发的战斗,突然就冷了下来。
“赵昆,带路!”桂丹雷决断地下令,就要带同伴赶去城东。
“可是四郎他……”李侗犹疑说。
桂丹雷看看尚四郎。尚四郎连站着都似乎很吃力,嘴角仍在淌血,当然已不可能跟着四人跑去城东。
“不用管我!”尚四郎却主动说:“掌门要紧!”他一激动呐喊,心胸中拳处又剧痛,那张平时像木头般平板的脸紧皱成一团。
四个巫丹人都看着尚四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