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各场打擂到了最后,嵇应师叔才在海边同一片悬崖上找到邢猎。
邢猎身上还是那身打擂服,此刻手里拄着一根船桨。
他远远看见正沿着海岸线接近灯光,便知定是师叔。
晚上提灯在岩间前进颇是危险,嵇应走到近前时,已是一身汗。
“你要找新鲜点的地方躲嘛。”嵇应苦笑着说。
“让我猜。”邢猎面无笑容望着漆黑的大海,“我被逐出伏虎派了吗?”
“你我都猜错了。”嵇应摇头:“不错,霄山派、蛟龙派、地堂门为了你的违约的事情,全派出动来追究。两百多人围在伏虎派门外,要掌门交出你来。”
嵇应左手紧紧握着腰间的刀柄。
“可掌门拒绝了。”
邢猎大感意外的瞧着师叔忧虑凝重的脸。
“不仅如此。”嵇应说:“他竟向三派掌门叩头赔罪,几十年来,我都没见过邢兆这样做。”
邢猎的眼目灯笼映照下更显赤目。
“他请求三派给你机会。让你以后各连败五场给他们的弟子。只要让你留在泉州武林。”
“为啥呢?”邢猎激动地呐喊,并接连用手上的长船桨击在岩石上。
回响渺渺,而此刻的邢猎已流下泪来。
“那笨蛋为啥这样做?”
嵇应瞧着邢猎:“在今天,你终于让他通过擂台上的你看到了真正的他自己,自己的私心是多么的可笑。”
两人沉默良久,冷冽的海风吹到岩石上,他们却感到胸膛里燃烧的暖暖的火不会再被吹灭了。
“然后呢?”邢猎问。
嵇应摇摇头,“对方说:十几年的规则你都破坏了,罪不可恕,以后整个南闽之地,都无你的容身之地。”
邢猎当然明白,不是因为败仗,更不是偷学。
是因为自己一手戳穿了他们的谎言。
嵇应又说:“他们还说掌门要是识趣,就当面宣布逐你出门派,那么当地武林也就可以相安无事。”
“可是师父拒绝了?”
嵇应点头。
邢猎收紧目光:“只要我回去,三大派就要开打吗?”
“你还是暂时离开南闽之地吧。”嵇应说,“天大地大,你总能找到藏身之地。”
嵇应说着,抛了给邢猎一个从衣服内掏出小布袋。
邢猎接过,只觉着是银两。
“这是给你凑的盘缠。”
邢猎良久不语,喉头更塞,几乎无法呼吸。
他们都寄托门派的未来给我。
“还在想啥?”嵇应催道。“你不能回去。”
“你放心。”邢猎说:“我本没打算打擂之后回伏虎派。”
嵇应疑惑着,把灯笼举高。
邢猎一指下方,在石滩上,停着一只小舟,上面早就准备好了粮水。
“南闽弹丸之地,门派之见如此之深。我看即使全国中土武林也都这样。”邢猎说:“我要继续追求武术,就只有一个去处。”
他举起船桨,指向东面前方漆黑一片遥远的大洋,当然,那不是伶仃洋,而是更遥远的太平洋。
嵇应此刻愕然,邢猎早已不能忍受这里的阴暗。邢猎,比自己想象的成熟得多了。
嵇应看看海岸,伸手不见五指,就靠一叶小舟一人出海,甚是危险;可是南闽之地以防倭寇之名严厉海禁,私自出海非深夜泛舟不可。
“明天下午就会到达外海。”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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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边说边爬下岩石,“希望不会遇到倭寇或海盗。”
嵇应也小心地攀下去悬崖到了石滩。
邢猎一口气爬上小舟,嵇应凝视着师侄。然后嵇应抛过去了他腰间的雁翎刀。
“要是碰上海盗,你就用它开路吧。”嵇应微笑说。
“我会回来的。”邢猎认真地说:“我要把伏虎派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