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生命保险顶楼的整层都是社长的办公场所,这里不仅有会客室,还有还有卧室套房,甚至还有一间小型的健身房,比起办公室更像是佐藤勇武的家,他也经常留宿公司,在秘书室长的记忆中,自从社长夫人离世后,比起回家社长更愿意住在公司。
于是他一个秘书室长就变成了管家似的角色,不过他毫无怨言甚至有些窃喜。
若把社长比作天蝗,他就类似于宫内厅的管事长,即便是首相未经过宫内厅的许可也无法向天蝗进言,由此可见其的影响力。
这个比喻不太恰当,社长可不是天蝗那样的吉祥物,他也没那么大的野心,但自从他担任秘书室长后,就感受到了这个职位的特殊性,就连高高在上的常务、专务都对他另眼相待,部长、次长就更不用说了,纷纷上赶着巴结讨好,平日里公司中的杰出员工也总少不了他一份,奖金拿到手软,既得了虚荣又占了实惠,让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当然他也没忘这一切都是职位得来,所以伺候起社长更加卖力,方方面面细致入微,但他仍旧不满足,据说欧洲还有培训贵族管家的学位,如果有时间的话,他还想去进修一下,活到老学到老。
正当他感动于自己的上进心时,有人过来通报说:“社长这会儿在忙吗?琉璃子小姐上来了。”
“社长这会儿应该在与欧洲分公司打越洋电话…”如果是别的访客,秘书室长会将其打发走,但若是琉璃子小姐,则另当别论了。
父女之间似乎有矛盾,彼此间也有些生疏,他对此并不知情,但却心知社长对女儿的重视,“你先将琉璃子小姐带到会客室,让她稍等一会儿。”
……
……
这还是佐藤琉璃子第一次到父亲于公司中的住处,自从母亲逝世后,她就再未和父亲同居一个屋檐。
在她幼时的记忆中,母亲是家境优渥的富家小姐,喜爱绘画诗歌,对时尚也颇有见解,不仅常在报刊上面发表散文,还举办过自己的画展,而父亲是来自九州的穷小子,虽然母亲从未和她抱怨过婚姻的不幸,但她也很清楚,父亲和母亲之间只是利益的结合。
自她记事开始,夫妻间便是无穷无尽的争吵,不过那个时候父亲还是会退让,每当矛盾爆发之刻便像个稻草人沉默不语,在书房中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那时琉璃子还有些同情父亲,但这个同情没几年便被击个粉碎。
不知从何时开始,或许是父亲的地位越来越高,或许是不再需要岳家的帮衬,以往夫妻间的矛盾彷似富士山火山喷发一样,他不再会忍让,每次争吵时都用最尖酸的口气来回怼回去,知书达理的母亲在他的口中变成了不生蛋的母鸡,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算什么?
而他也对妻子越发的冷落,大概是外面也养了女人,她总是能闻到衬衫上不属于母亲的味道,那时是十年前琉璃子十七岁,她猜想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二人恐怕早已分道扬镳,父亲早已等不及要抛弃母亲这个负担了吧?
过了没多久母亲确诊了癌症晚期,在本该丈夫陪伴的时候,她却从未得到他的温柔以待,父亲每次到病房中总是皱着眉头,但琉璃子能够感受到那并不是惋惜……
母亲的葬礼上佐藤勇武用行为证明了她的想法,那日他以工作为借口,只在追悼会上短短的呆了二十分钟,而当天晚上他回家时,琉璃子再度嗅到了浓厚的脂粉味。
她感到恶心,与佐藤勇武多呆一刻对她来说都是煎熬,只要他回家的时候,琉璃子都居住在外面,过了没多久佐藤勇武便察觉到女儿对自己的抗拒,于是他搬了出来,不是住酒店便是住在公司,即便回去祭拜夫人的时候,也都是与女儿错开时间。
十年就是这般一晃而过,直到她大学院毕业后加入了每日新闻,佐藤勇武得知这个消息后便将第一生命的广告投放都放在了每日新闻,而报社的领导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