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求了旨,将他哥接到了驻地亲自抚养教导。
营里的日子大抵要比宫里松快的多,习惯以后,就算已经将东宫的掌事权握在手中,钟离廷也不太爱回去。
“当年事后,接生的稳婆,诊过脉的太……大夫,全都在不久后都消失了,你可知这是为何?”
卫令挠了挠头,“……当年的事情牵连甚广,势力也错综复杂,我只是有所耳闻……”
钟离廷转眸看着许辞,静静道:“我接下来的话,阿令不懂,你应该已经猜出一二了吧,确定要我说明白?”
不待许辞回答,他便又补充了一句,“此处是我的地盘,如今没有第四人的私室,你若聪明,就该知道适可而止了。”
许辞的指尖掐着掌心,手臂都有些微微发颤,似乎是经过了好一番挣扎,他才开口:“我这半辈子不清不楚,却想死个明明白白。”
钟离廷摇头,不置可否的笑了一声。
“好吧,既如此,那以后就要按我的规矩来了。”
说完这句话,钟离廷看着他,狠了狠心,似是下了什么决定般,片刻后道,“我本来应该有一个弟弟的,大概是血肉作祟的缘故,我幼时常常做梦,梦到大雪纷飞,有一个孩子被遗弃了,到后来阴差阳错,我才知道,那不算是梦。”
“哥?!”卫令忍不住走了过来,“你说什么呢?”
一次来两个继承人,在寻常人家是好消息,在皇家,尤其又是嫡长,那就不是什么好消息了。
同样都是嫡子,都有问鼎皇权的权利,最易同室操戈,这种事向来是有所忌讳的。
“当年,在我之后出生的还有一个孩子,他在还没来及睁眼时,就被悄悄的送走了……双生为阴,许多人认为这是不祥之兆,又恰逢大灾,像是印证了说法一般。”
“这件事,那个人也知道,未免影响他的地位,他连见都没有去见,便命令大夫把一个孩子……溺死,免得他自己受人非议。”
他们这位皇帝是最迷信的,害怕阴气过重引起江山动荡,一句话就扼杀掉了一个刚出生的小生命。
卫令听的懂钟离廷口中的那个人,大概是心中有怨,就算是当年,他也多是唤皇上的,像是没把人当父亲。
可是……
卫令,“溺死?等等……你刚刚……不是说送走了?”
卫令说着,忍不住又看了眼面色苍白的许辞。
听到这里,他基本上已经明白了,心底多少生出了些不落忍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