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处。
双方各退了一步,暂做调整。
花以朝喘匀了呼吸,瞥了钟离廷一眼,仍旧不放弃心理攻势,对他摇头叹道,“卫将军真当我摸不清巴陵城内情况吗?”
即便探得的消息并不具体,他也早已明白这人一开始不过是虚晃一枪诈他,实际上巴陵城人马就是不充足。不然对方早已出击,不会被动的守城。
对此,钟离廷眸色十分冷淡,不否认也不确认,只道,“所以呢?”
花以朝轻挑了挑眉,似乎是十分笃定的样子,“所以,硬扛最后输得一定会是你。”
“自信是好事,但自大是病,得治。”钟离廷扯了扯唇角,似笑非笑地道。
谁有病?
要人不要城才是有病吧?
花以朝心底暗骂,却俨然忘了自己也是“要人不要城”的一员。
他怒视着钟离廷,脸色铁青,眸中透过一丝冷意,“看来你真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念着月牙在城中,他本不想强攻。
“什么酒我都照单全收,”钟离廷十分平静,“但最后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花以朝冷哼一声,“好,那我们就战场上见真章。”
二人最后一击,双双退开,谁也不再多废话。
双方一攻一守,战局在顷刻之间拉开了帷幕。
月黑风高杀人夜,乌压压的夜幕下,火光辉煌,厮杀声震天。
双方打斗得十分激烈。
城下攻势一波接着一波。但城上也半点儿不逊色,落石,箭羽密集的如雨点一般,不让任何人靠近城门半步。
这一场厮杀,持续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直到黎明咬破夜的唇,将那抹血迹留在天际。而后,长夜被驱散,天逐渐亮了起来。
再又一波的猛烈攻击下,花以朝大抵是看短时间无法轻易有突破,也不继续恋战,直接命人鸣金收兵。
钟离廷没让人追击。
双方并没分出明显胜负,花以朝暂且撤离也不算逃。
这场仗打下来,双方各有损失,谁也没占着大便宜。
钟离廷命人打扫战场,做后续工作。
城下目之所及到处都是尸横满地,有周饶的人,也有中容的人,泥土混着鲜血,土地都看不出本来面目。
不说流血漂橹,也是满目疮痍,场面无比的血腥。
钟离廷浑身浴血,裹挟着满满的杀戮之意,他看了一眼城下,微微敛下目光,叹息一声,平和地道,“……全都厚葬了吧。”
战争不是这些士兵的错,错的是上位者的野心。人都没了,也便不谈什么国恨家仇了。
他抬头望了眼天际,天已经大亮了起来。
她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