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那些伤病也都该好的七七八八了。
所以,花以朝若不傻,一定会在近日过来挑衅试探。
但他们粮草空虚,后援未到,也只能守了。
好在巴陵城池坚固,易守难攻。
花以朝想轻易啃下这块肉骨头,那也绝对是不可能的。
他们说什么,如花花都默默听着,也不主动参言。
在听到要开始打仗时,她心底就一阵阵地发闷。
她知道,从尉州军府来就是来打仗的,这场仗蓄势待发,早晚都是要开始的。
在她去建康之前,她一直都想着要好好打,那时也只当那些周饶人都是敌人,真要下起手来,自不会留什么情面。但是现在,她不确定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了。
她满脑子都是在想在建康时发生的事情。花以夕同她讲的那些年龄,胎记还有丢的时间这些都能对上,更别提还有长相,戏文里都不可能有这么巧的巧合,她心里知道这件事错认的可能性为零,但是她却不敢承认这件事。她退缩了。
可是,纵然她不愿承认,却仍旧不得不面对要开始打仗的这件事实。
手心与手背似乎都是肉,无数种情绪交织杂乱成一团,理不开,不管是帮哪边,她的内心都会受到良心的谴责。
可她如今的的确确是没有以前的回忆的。要她拿刀对准如今的伙伴们,那是绝对不行的。
可想到花以朝与花以夕,她同样觉得下不去手。
无论是谁胜谁败,都不是她想看到的局面。
这世上难道就没有什么双全法吗?
“花儿?”
“花花?”
如花花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钟离廷喊了她两三声,她才蓦地回过神,仰头看向钟离廷,“……将军?”
“在想什么?”钟离廷轻蹙了下眉头,问着。
“没,没有啊,我什么也没有想。”如花花闻言,心跳都漏了一拍儿,还没说话就先自乱了阵脚,最后慌忙地否认了。
钟离廷那么了解如花花,又怎么会看不出她如此明显的心虚?他陈述道,“你刚刚在走神。”且一副心事重重儿的模样。后半句钟离廷没说,就她这心思都挂在脸上,也并不难看穿。
如花花一抬头,这才发现,营里刚刚那些将领不知道什么时候都离开了,她居然都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