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平常会藏起来,但你是自己人,无妨。”钟离廷回头道。
如花花闻言默默点头,“哦……”顿了顿,她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开口道,“那,那假设我不是自己人呢?”
钟离廷动作一顿,回头看她,语气添了三分严肃,“不会有这个假设。”
如花花呼吸一窒。
可是真的就有这个假设呀。
生怕被一向机敏地钟离廷看出端倪,如花花匆忙掩下心神,岔开话题问道,“廷哥,你怎么也跑来建康了?”
他是众人的主心骨,还有什么事居然值得他自己如此深入敌腹?
闻言,钟离廷对此却并未多说,只与她道,“有事。这里不宜久留,先离开这里再说。”
刚租车回来的十一听到这句不由步子一顿,忍不住撇嘴。
能有什么事,能劳驾起他们这本该金尊玉贵的太子殿下?
明明就是他自己放不下人家,短短数天都坐不住,费劲心力跑进建康来,差点没把他们一干暗卫吓死。
三人乔装好,上了十一租来的马车。
如花花身上换了一件简单的青色绣花长裙,面上扑了一层厚厚的脂粉,将原本红润的唇色面色都抹得白白的,又用一个帷帽遮面,头顶梳着一袭妇人髻。
钟离廷一身商贾富户常穿的蓝色宽松圆领袍衫。
十一最简单,连换都不用换,一身原本的短褐打扮,脸上手上又抹了一把土,扮做赶车的车夫。
一行人就这样摇身一变,成了带重病妻室出城求医的富商与富商的车夫。
如今战时,城门处设卡禁严,人员进出卡的极为严苛。
“前边不远就是城门了。”十一驾着马车,走了一段路,提醒了一句。顿了顿,他像是让自己提前适应一般,在后面加了一句,“老爷。”
“哈哈,”乍一听到十一口中喊的老爷这个词,如花花实在是有些忍俊不禁,又看了眼钟离廷,更加忍不住了,“什么老爷,听起来好奇怪啊,哈哈哈哈哈……”
“此地喊富豪,士绅多喊老爷。”钟离廷并不在意,慢条斯理地解释着,说完,轻睨了她一眼,“夫人可要提前适应这个称呼。”
“……什么乱七八糟的。”如花花立时止不住了刚刚的笑意,忍不住红了脸。
钟离廷支着脑袋靠在马车上,漫不经心的弯起了唇,随意地开口道,“先喊一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