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慌了神,连忙喊住人,“且慢!公子且慢,这做生意嘛,万事都好商量,不是吗?”
钟离廷慢条斯理道,“不议价。”
汉子咬了咬牙,“行,五百两就五百两!”
这价钱虽然是高了些,但这公子哥儿有句话没说错,这模样养的太好了,他几乎不费心不费力,只要联系好买家,转手出去那就是天价。
钟离廷轻摇了摇折扇,“我还有一个要求。”
汉子愁眉苦脸的看向钟离廷。
不是吧,这怎么还有要求呢?那五百两都已经近乎是他的极限了。
钟离廷才道,“我这丫鬟原籍是建康的,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回到建康,毕竟也算主仆一场,这最后的心愿我不能不满足她。”
如花花配合的抽抽噎噎的哭着。
汉子隐隐松了口气,笑的眯起了眼,“这样啊,没问题。公子你找我们算是找对人了,如今战乱纷纷,这周边也就我们牙行有门道与建康那边交易了。”
如花花也猛地松了口气。
钟离廷将那帷帽重新给她扣到头顶,温柔地理了理那散开的轻幔,缓声柔和道,“到了新东家那儿要听话,可不能像往常那般任性了。”
如花花将脑袋点的小鸡啄米一般,那模样简直不要太愉快。
“果然是戏子无情,看看,这一转手,就把少爷我抛之脑后了。”钟离廷不由轻叹一声。
如花花偷瞧了他一眼,“……”
这人真是演上瘾了。
汉子有些肉疼的让人拿了银票送来。
收了银票,钟离廷将伪造好的身契交给那汉子,又深深地看了一眼戴着帷帽的如花花。
如花花轻吸了一口气,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又无从说起。
头一次离开他的羽翼独自行动,她心中情绪几番混杂,紧张有,兴奋也有,间或夹杂着一点儿雏鸟离巢的不舍。
她就这样站在原地,一直看着钟离廷挺拔的身形逐渐消失在了她的视野中。
一旁,那汉子笑了笑,满脸的兴色,“美人儿你放心,离了那负心汉,只要你好好表现,我改明儿就给你找个更富硕的好人家,保准你下半辈子吃香的喝辣的。”
如花花轻垂下眼睫,声音更咽的应了一声。
刚刚哭的太卖力,她声音都有点哑了。
像是对待什么宝贝一般,汉子更加放轻了声音,小心引着她进入了牙行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