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廷把她拎了起来。
腾空的瞬间,如花花有瞬间的呆愣。
她不明白。
这人怎么能在她的梦里怎么不听她的指挥?
随即,她被人反着放在了圈椅上。
那圈椅的椅背是弧形的半圈,正中嵌着一块浮雕纹饰的窄木板,正正把椅背分成两个缕空的结构,刚好容纳她的两条腿。
如花花两条腿穿过圈椅背部,堪堪着地,她两手巴巴的抓着圈椅扶手,想站却又站不起来,不由纠结的皱起了眉头。
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下不去这椅子?
努力半天毫无所获,最终,她抬起一双鹿眼,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人。
“老实了?”钟离廷手中端着一盏茶,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他的面上带着些浅淡的笑,懒洋洋的,背着光有些朦胧,隐约透着些不真实感。
如花花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呐呐点头。
钟离廷走过去,将茶盏递到了她唇边,“喝了。”
如花花低头看了一眼那有些浑浊的液体,眉头皱了皱,倔强的偏过头,“我不要喝。”
钟离廷放轻声音诱哄她,“喝了就不会头疼了。”
如花花头颅两边正闷闷的疼着,闻言当即就埋下头,也不问钟离廷那是什么,直接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大口。
入口甜甜的,带着淡淡的花香化在舌尖,回味微有一点儿微酸。
似乎是蜂蜜水。如花花眼睛微亮了一下,她埋头想再喝一口,却因为杯盏是直的原因有些够不到里面剩下的水了。
脑袋也因为圈椅受限不能再低了。
她抬起头,有些疑惑地看向端着杯盏的钟离廷。
钟离廷向来善于体察人心,怎么看不出她的窘境,可他却有些恶劣的挑了下眉,道:“自己拿着,等我伺候你?”
把他咬了,还等着他伺候,做梦呢?
如花花“哦”了一声,老实的端起茶盏,小口喝着。
钟离廷看着她把那一杯喝完,又给她续了一杯,“把这些喝完,老实洗个澡睡一觉,下次再偷喝酒,小心哥哥扒了你的皮。”
那话说的狠,语气却着实不狠。
如花花睁着一双鹿眼看着他,对他话里的威胁恍若未闻。
钟离廷也垂眸看她。
半晌,如花花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一拍扶手,有些义愤填膺道:“你先吃花酒的!”
居然还想威胁她。
他能跑出去和那些美人吃花酒,她为什么不能吃酒?
对上她那双义愤填膺的眸子,不知为何,钟离廷莫名有些心虚,他用掌心轻拍了下额头,头疼道:“……我没有。”
眼见为实。
“我都看到了!”想到这儿,如花花情绪顿时激昂起来,也不顾自己是在圈椅背上反坐着,猛地就想站起来。
那惯性差点把圈椅弄倒。
“别动!”
亏得钟离廷眼疾手快扶了一把圈椅,才没让她连人带椅子摔在地上。
如花花微微眯起一双眸子,十分确定的重复,“我两只眼都看到了!”
她亲眼看到的,所以别想骗她。
钟离廷反问,“今天那个梁上君子果然是你,跟踪我?”
本还在质疑的如花花轻易被他带偏了,她扁了扁嘴,不满被冤枉,嘟嘟囔囔的说:“才没有,是郡守大人告诉我的。”
巴陵郡守?
这事怎么又和他扯上关系了?
钟离廷眉目微拧,“你今天去郡守府了?”
让她好好养伤,跑的地方还不少。
如花花点头,“去了。”
“为什么?”
如花花小声道:“和小明玩。”
他竟然一个人跑去吃花酒,她才不会告诉他,她跟明景和走是因为觉得他喜欢如意楼的琉璃盏呢。
钟离廷一时没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