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廷仿佛这才扫到手臂上晕染开的血痕,不置可否的扯了扯唇角,“什么无稽之谈?”
顿了顿,钟离廷又道,“对,她来这个,还需要准备什么吗?”
云秀被他的眼神骇的直哆嗦,闻言,有些结结巴巴的道,“最,最好是喝益母草红糖水,是止痛的,还有月,月布,这,这个我那边有新的。”
“那便劳烦你了,一应花费一概算我的。”
“不,不用……”月布都是自己做的,也不值什么钱。
钟离廷淡淡道:“应该的,去吧。”
“是,是。”云秀快步去了。
如花花苍白着一张小脸缩在被子中,面上没一点儿人气,裹着厚厚的锦被,烤着火盆,好半天才回过气儿来。
她抬了抬头,看着不远处的钟离廷,声音透着些哑哑的哭腔,咬着唇,气若游丝的喊,“哥哥……”
钟离廷伸手将她的下唇从牙齿底下拯救出来,将姜汤从汤盅里盛出来,放在榻边,“我在,一会把汤喝了。”
“好。”如花花趴在榻边,噙着碗沿,乖乖的小口小口的喝。
好辣。
如花花吸了吸鼻子,莫名安心了几分。察觉到寸缕不着的身子紧贴着被褥,她脸颊红了红,指尖紧紧抓住被子,做完这一切,又忍不住抬头,费劲吧啦的喊,“哥哥。”
钟离廷察觉她的不在,起身走到了屏风后,“我在,你好好休息。”
“哥哥你走了吗?”如花花精力不济的将头往被子里埋了埋,细声嘟囔,“你别走……”
“我在。”
“嗯……”精疲力尽的状态让她连疼痛都顾不上理会,如花花缓缓阖了眼,精神还未完全松懈,忽然感觉腿根处似乎涌出一股热流。
她一下子瞪大了眼,忍不住微微弓起了身。
她不会是尿床了吧?
透过屏风微微可看到影子,钟离廷余光察觉她又爬起来了,神经也紧跟着挑了起来,“怎么了?”
难道药性还没解?
如花花用力的蜷了蜷腿,有些羞赧的将脑袋埋进枕头里,小声的,闷闷的回答道,“没,没什么……”
她不敢去看。
真的是尿床了吗?
她该怎么办呀。
好尴尬阿,这种丢脸的事怎么能被人知道。
如花花蒙起脑袋,手指顺着摸到了后腰,又往下走,摸到了床铺上一片发涩的潮湿。
湿的面积好像不是很大,大概可以蒙混过关?
如花花从被子里扎出头,猛的缩回手指,忽然,她盯着指尖那一抹红,发愣了。
这是血?
她小心挪了挪身子,偷偷掀开被褥,果然见褥子上躺过的位置浸了一小片嫣红的血迹,上面还透着点点湿意。
她不是尿床了,是……流血了?
这怎么感觉更吓人了呢?
如花花浑身一颤,纠结半晌,本着早发现早治疗的原则,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哥哥——”
钟离廷:“怎么?”
“我好像流血了……”如花花带着些不安的忐忑,直截了当的开口道。
钟离廷第一反应是,“手腕伤口裂了?你等等,一会儿云秀……”
“不是的,哥哥,”如花花捂了捂绞痛的小腹,脑子一抽,有气无力的叙述着,“是下……”
“好了,我知道了!”钟离廷断然打断了她,声音暗哑道。
如花花不解的看着他,“哥哥,我还没说完呢,你紧张什么……我,我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吗……”
钟离廷深吸了一口气。
为什么给小孩科普这种事会落到他头上?
钟离廷:“没什么,等等云秀会和你说。”
如花花:“为什么是云婶和我说?”
钟离廷僵立片刻,在如花花再次追问时,有些无可奈何的道,“小孩,你来癸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