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还不松手?”
钟离廷抬手去拉她的手腕,“别闹,一会衣服要湿了。”
如花花却抱的更紧了,钟离廷刚给她披上的披风也从肩上滑落在地,她身上仅着一身单衣,柔软的身躯像是个小火炉一般,紧紧贴住他,像是要把他暖热一般。
卧冰求鲤呢?
似是想到了什么,钟离廷侧过眸子,唇角微掀,露出一点洁白的牙齿,一本正经的说着不正经的话,“小孩,怎么能一大清早就占哥哥便宜?
“没,没有。”老实巴交的如花花立马被他这话唬住,匆忙收了手,站直身子,结结巴巴的道,“没有占哥哥便宜。”
“占了也没事,”钟离廷漫不经心的弯腰拾起了掉在地上的披风,抖了抖上面沾到的尘土,重新披在她身上,顺手打了个结,“哥哥今儿个乐善好施,不要你赔。”
如花花:“……”
“走吧,又冷又困的,先进去再说。”钟离廷神色带了几分怠倦,整个人一副无精打采的,没有休息好的样子。
如花花连忙让开路让钟离廷进去,那沉寂了一整天的眸子也终于在这黎明之际透出了盈然笑意。
钟离廷从衣箱里拎出条干净的长帕,慢条斯理的擦去身上朱红锦衣外浸着的霜露。
帐篷另一侧,小姑娘窸窸窣窣不知道在做什么。
钟离廷将半湿的大帕子随手扔在屏风上,“小孩,哥哥得补一觉,你自己玩。”
“哥哥!”如花花突然三步并做两步跑了过来。
她怀里捧了一个鼓鼓的帕子,口是系起来的,看不出什么。
“做什么?”钟离廷微挑眉,漆黑如点墨的眸子看着她。
如花花踮着脚尖,鼓足了勇气将手里捧着的东西双手递给钟离廷,飞速道,“哥哥,新年快乐哦。”
“给哥哥的吗?”钟离廷饶有兴致的垂下眸子,声音微扬,“是什么?”
如花花紧张的抿着唇瓣,没有说话。
看着她慌张无措的模样,钟离廷终于伸手接过,笑道,“哥哥能打开看看吗?”
如花花其实不想他现在拆的,可又实在找不到理由拒绝,她埋下头,眼睛盯着地上不敢抬起,磕磕绊绊答应道,“可,可以。”
钟离廷用单手托着,另一手轻松的解开帕子上面系着的结。
结打开的瞬间,钟离廷的眸光如有实质一般,直接牢牢钉在了上面。
最上面的红色纸封很熟悉,他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纸封的底下还有一些零散的碎银及铜钱,钟离廷大致一看就能约摸出数量。
她所有的军饷,大概,不,看数量是一定都在这儿了。
愣了片刻,钟离廷回过神,轻轻拨了拨掌心帕子上那些琐碎的银子,莞尔一笑,“为什么给哥哥银子?”
难道是他长的很穷的样子?
如花花认认真真道,“云婶告诉我……收到压岁钱寓意平平安安度过新的一岁,哥哥也要平平安安的。”
钟离廷眸光一凝,“我们花花是要给哥哥压岁钱?”
如花花点头。
钟离廷垂下眸子,端正的看着她,“这些是你全部的钱了吧?都给哥哥花?”
如花花点了下头,语气分外认真,“都给哥哥。”
钟离廷俊俏的眸子微微弯起,声音里透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慈乌反哺呀,小孩。”
这无疑是他人生十七载收到过最“寒酸”的礼物,可其间的真挚心意,是那些价值连城的礼物不能比的。
如花花睁大了眼:“慈乌反哺?”
那是什么意思?
钟离廷简单给她解释了下,“就是说雏鸟长大后,反过来衔食赡养父母。”
如花花有些如鲠在喉:“……”
她把哥哥当哥哥。
哥哥这是想当她爹?
钟离廷将帕子放下,拿起那张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