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编22师现在正在开会。
军长杜长官重病昏睡,师长廖耀湘主持会议。
“都说一说吧!现在各部的情况!”
其实今天开这个会议是迫不得已,因为新编22师情况极不乐观。
要不然,廖师长也不可能在杜长官不太能主事的时候开这个会议,有对上官不敬之嫌疑。
但现在关乎到全军的生死存亡,讲不得那么许多规矩了。
廖师长面前,有军部的人,有后勤部的人,更有新编22师下面几个团长。
“师座,情况极为不乐观,经过人员统计,我团现在仅有两千余人,光是伤病掉队失踪的就有一千余人!
而且,现在我那两千余人的团,最起码有一半是在病中的。
师座,每天光是被蚂蟥吸血,连续吸了这么多天,是个人都顶不住啊!
更何况还有蚊子,毒蜂什么?
前天和昨天,光是开路,我们团就有几个因为开路着受惊吓到毒蛇,被蛇咬死咬伤。
还有,三天前,开路的时候碰到了马蜂窝,就十几个人被蛰伤,现在还昏迷不醒,我们除了每天抬着他们走之外,更需要每天给他们检查三遍,免得丛林里面的蚂蟥把他们都给吸干了!”
有人领了头,其他两个团长,也是开口诉苦。
“我那个团,稍好一些,但好也好不到哪去,从进了这个野人山到现在,已经损失了一千一百多号人!
现在,还看得见的,统计的上述的,还没有被饿跑的,也是还有两千余人,两千七八左右!”
这个说话的也是个团长,他的团暂时不用开路,所以死的人稍少一些,不过终究还是会轮到他的团的。
但是,一开始就被派去开路,和后面看多了经验之后,再去开路,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只要是去开路,就等着死人吧!
他们三个团,是轮流着开的,每个团开路十天。
第三个团长,更惨一些,他是第一个开路的团,现在全团上下只剩下一千七八百人了,他们三个团加起来也就六七千人,再加上师部和军部,满打满算也不过才八千多九千人。
光是开路就损失了好几千,由此可以看出,在荒莽的原始丛林中,开路的凶险。
其实他们还不知道,这一万余人,走出了这片野人山之后,剩下的也就两千来人,足足有上万人死在这野人山!
看到这么大的伤亡,而且还只是进入了丛林这一段时间,非战斗减员。
廖师长觉得头痛,早知如此,杜长官做决定的时候,就劝他不要进来,宁愿回头跟小鬼子拼一场,哪怕是死,也得轰轰烈烈的。
不像现在,在这丛林里面,这样窝囊憋屈的死亡又有什么意义?
他在胡思乱想,但是军部的后勤主任可不敢胡思乱想:“廖师长,存粮不多了!
药品没有了,就连子弹也遗失的差不多了!”
复杂的丛林环境,在付出了很多人的生命后,新编22师已经不敢随意的去打猎了。
他们没有在丛林中生活的能力,更没有在丛林中打猎的能力,他们不是陈潇,教不了士兵丛林作战是怎么做的。
这丛林里面有狼,有老虎,有四五米长的过山峰,金环蛇,银环蛇,眼镜蛇,五步蛇,尖吻蝮蛇这些剧毒的蛇比比皆是。
只要咬一口,基本上没有什么希望了,所以他们除了轮流开路以外,就只能靠原来的军粮维持一下生计。
当然,说是这么说,打猎还是要打的,否则八九千人光靠那点军粮,能撑多久?
就在廖师长苦恼于在弹尽粮绝的情况下,在现在所有的兵员最起码有一半是生病的之后,他的苦闷终于达到了峰值。
“师座,后方传来消息!有一支队伍跟上来了!
跟着我们在野人山行走的痕迹,一直这么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