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晚上十点睡起,等他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清晨5点过了。
可能是春天的缘故,外面天已大亮,可以看见路了。
静静地看了会枕边人,张宣做着思想斗争,最后还是克服懒惰,悄悄地爬了起来。
准备洗漱,准备写作,时不待我啊,得抓紧时间。
门开,门关。
床上的杜双伶适时睁开眼睛,盯着房门失神一会儿后,又闭上眼睛睡觉。
早上8点过,张宣跟三人吃了早餐,回房继续写。
11点过,写完6000字的张宣把笔搁一边,揉揉有些发酸的眼睛,活动活动筋骨,最后去了厨房。。
邹把材料都准备好了,就等下锅了,问张宣:“你的客人什么时候到?”
张宣这瞧瞧,那瞧瞧,回答说:“我现在就去接人,你们先做野味和蕨菜吧,淮扬菜最后做。”
“好。”
春天雨水多,雨一下就没完没了。张宣带着杜双伶,两人准时在南门等。
等待最是煎熬。
10分钟过去了,没见着人。
20分钟过去了,还是没见人影。
半个小时过去了,张宣有点郁闷,问杜双伶:“累不累,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
杜双伶摇头,柔声说:“我不累,我陪你一起等,陶姐…”
就在这时,杜双伶眼尖,话还没说完就拉拉张宣衣袖,望着一辆缓缓靠过来的面包车问:
“是不是这辆车?”
张宣转身,放眼一看,刚好看到陶歌从车里探头对两人笑,嘴巴一张一张,好像在和车里的人说着什么。
下一秒,车里的其他人三人,齐齐望向了张宣两人,打量一番,视线从杜双伶身上掠过,最终停在了张宣身上。
年轻!
年轻的过分!
这是几人的直观感受。
就算陶歌早就告诉几人,张宣还是个大学生,非常年轻。
但洪振波还是有点恍惚,心里在迷惑,这青涩的脸蛋是怎么写出“风声”这种老辣作品的?
何况,据说还有更好的在润笔中…
车拐弯了,车过来了,车停在两人身边。
陶歌以最快的速度下车,撑着伞就给双方介绍。
人民文学这次来了三人。分别是总编辑洪振波、陶歌,还有一个摄影师。
这摄影师和上次是同一个人。
洪振波有一张四方脸,大背头,戴一副眼镜,浑身都透着一种气息,饱读诗书的气息。给人的感觉特别干净。
除了人民文学三人外,还有一个50来岁的中年人。
中年人叫姜柏,穿着另类,是灰色中山装,仍在壮年却满头白发。
姜柏下车就一脸激动地走过来问张宣:“你真的是中大的学生?”
张宣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懵头懵脑,但还是实诚回答:“是,您这是?”
姜柏自告奋勇地介绍:“我也是中大的,中大文院的副院长,和洪总编曾是大学同学。”
张宣,“……”
巧了不是?
难怪陶歌在电话里不让他来接,原来这边有熟人。
旁听姜柏和张宣聊了小会,见张宣眼神看向了自己,洪振波满面笑容地伸手:
“三月,久仰大名!”
张宣赶忙伸手,握了握,客气回应:“哪里哪里,您这是折煞我了。”
“咕噜咕噜…”
就在两人打算进一步寒暄几句、拉进关系时,突兀地,洪振波肚子传出了声响。
肚子在咕咕叫,像打雷的似地咕咕叫,一听就是饿的。
空气一下凝固住了,气氛有点尴尬。
但好在洪振波是个不拘小节的,下一秒摸摸肚子自我笑笑,就直接说:
“哈哈,饿了,要吃东西了。三月,先去你家吧,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