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名海寇走了片刻后。
整个营地现在只剩下四名海寇看守,顾瑾仔细观察了一下。
首先是那个肖瞎子抱着个弩,在靠河那边鼓捣着什么,也就是林堰、刘琥他们那窝棚旁边。
还有两名弓手,一左一右分列在营地两旁。
另外有一个提刀的如今也和肖瞎子一起在一个之前遗留的小窝棚旁鼓捣,似在制作火把。
这本是他们以前遗留下来的地方,之前就留存这一些工具之类的。比如火镰、一些火把、还有一小罐用于制作火把的麻油。
太阳渐渐西下,过不了多久就要黄昏了,河滩边渐渐阴了下来。
时间已进入十月初,秋高气爽,前日又刚才下过大雨,随着阳光暗下,一股寒意慢慢围绕在所有人的身旁。这破旧稀烂的窝棚根本无法御寒,只怕再过两个时辰到了深夜后就更冷了。
营地右边那弓手似是在起篝火,但之前来这里驻过的同伙却没给他们留下多少木柴,他在那骂骂咧咧的嘀咕着,又往四周到处寻找,就离顾瑾旁边不远。
突然,顾瑾身旁的徐廷安颤声道“顾兄,我,我好冷啊。”
这声音没有压低,一旁的那弓手自然也听到了,正烦躁的他回头斥骂
“小兔崽子嚷嚷什么?老子还冷着呢,你叫个屁啊。”
于是这时顾瑾开口了
“大,大王,我们真的实在是太冷了,现在日头还没下去,要是等晚上了,这,这地方要冻死人的。要不,您,您发发慈悲我们两去山里,找点木柴自己点着取暖,我们两个小孩子,又没兵器,肯定跑不掉的。”他说得恳切。
那弓手看着顾瑾结结巴巴,畏畏缩缩的说话,听言亦是有些意动。
倒不是他大发慈悲想从良了,而是自己懒得一个人跑去山里捡柴,那来来回回的得弄多久?肖老大说最多只能分一个人去拾柴,若是自己再押上这两兔崽子,自己也不用动手,看着便是,也是省得力气。
想到此处,他走向不远的肖瞎子那,两人颇废一番交流。片刻之后,他带着那肖瞎子一起走了过来。
那肖瞎子走到窝棚旁边,居高临下抱着手站着,细细打量了顾瑾、徐廷安二人。
顾瑾觉得自己似被一条毒舌蛇盯住了,他不敢抬头,深怕这家伙真的能看出什么。
他让自己的牙齿颤动起来,深低着头,挪步往后退了退,一副害怕极了的模样。旁边徐廷安虽没有这么夸张,但也是颤颤巍巍的佝偻着身子。
自己这副身体本就称不上强壮,看起来颇为瘦削,个子在所有人质学子中只能算中等。徐廷安倒是比自己高些,但也不是强健的人,一派文弱书呆子的形象。
见两人如此做派,肖瞎子收回了审视的目光,对那弓手点了点头以表示同意。
上面也还没说怎么处理这帮兔崽子,到时候得了钱撕票还是放回也没个准信。若是一两个染病死了,虽说也不是多大事,但谨慎些也不用花多少功夫。看着两人胆小怕事的样子,让人拿着弓刀看着,也闹不出啥天大幺蛾子,这荒山野岭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方,还有不就就要天黑了,能跑多远?
那弓手见老大同意了,便将二人提溜出了窝棚,抽出腰间挎着的横刀,两下子将顾瑾和徐廷安手上缚着的绳索割断,将两人双手解放了出来,随后手脚并用的推攘着往河滩靠山林边走去。
经过一小片竹林,后面是树木茂盛的小丘,这里离河滩营地大约有一百多米的样子。那弓手取下背着的弓,持在手中作监视状,让顾瑾、徐廷安两人在左右周围捡柴。
两人劳作过程中故意发出些稍大的声响,引得那弓手喝骂了两声。
远远传到河滩营地,那边也不以为意,只觉是弓手在打骂训人罢了。
顾瑾向徐廷安做了个眼神后,边低头动作起来。
两人似是有意的分开,一人在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