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的小村庄。
那位堂堂慕容家的公子，堂堂内阁的二把手，如今说是乞儿都不为过。
“大人？”陆旻再三询问，“你先跟我回去，你爹你娘都在等你这个独苗。”
慕容信啃着馒头一语不发。
陆旻蹲下来，伸手撩开慕容信额角的碎发，这是多少日未洗身。
“慕容大人？”
慕容信差点就咬上陆旻的手。
陆旻咬牙骂：“真是疯了。”
“你才疯。”慕容信瞪眼回去。
瞪着瞪着就看赵斯斯的身影。
慕容信丢下馒头，嚷嚷道：“赵斯斯！”
赵斯斯一动不动，实在难以想象那人是她表亲。
“我们回去吧，雪大了。”
岂料，慕容信脸就黑了：“我才不回去。”
“又怎么了。”赵斯斯拧眉，“喜欢在这里吹雪？”
慕容信道：“我不回，那尸体是有人故意的，就那皇上故意不让人翻案，他…他…”
赵斯斯看他。
慕容信放低声音：“他的那些暗卫把我丢到河里。”
“行了，他们都听着呢。”赵斯斯不怎么明白，示意身侧的官兵以及陆旻，“骂人也不要当面骂，被传出去杀头的。”
慕容信看着地上的馒头：“反正我不回去，你让他们走。”
赵斯斯愣了愣，才抬手示令。
往脚边的木桩坐下。
“行，我跟你坐这里看雪。”
陆旻看了慕容信很久，决定离开，暗想，慕容信那人到不至于因为此事不肯回京，总感觉两人有什么秘密，见不得人的秘密，还是皇上不能知道的那种。
陆旻明知道还是愿意离开，不让皇上知道就是了。
反正皇上到现在都不知道慕容信不见，就算知道也不会管，死了都不管。
…
两人骑在马上。
慕容信还在吃馒头，身上背着一袋馒头，赵斯斯慢悠悠跟在后面。
“他们都说你中邪了。”
慕容信缓道：“不这样你会出来吗，他会放心你出来吗。”
赵斯斯觉得这话莫名其妙：“找我？”
“带你去偷汉子。”慕容信看着她，她会心一笑，好像知道了为什么。
这里是西楚，是顾敬尧的天下。
偷汉子岂是那么容易。
“孩子怎样。”
“挺好。”
眼见天色渐暗，赵斯斯挥动马绳，两匹马踏过雪地急速飞驰。
进了一处小村庄。
赵斯斯看着眼前的宅子，雪隐隐飘落，有人撑着黑色的油纸伞出来。
那个人的身形，赵斯斯这辈子都记得住，翻下马往那人走去：“你怎么回来的。”
他把伞移到她顶上，两人便一起进宅子：“近日有事去北部，路过。”
“你要去…”大夏二字赵斯斯没有说出口，好像已经不叫大夏，西楚的军队已经驻扎进大夏。
她不理解顾敬尧。
好像从来都不理解。
“必须去，放心不下。”萧其非侧首看她，也不知她在想什么入迷，挑眉，“怎么瘦了不少，上回见你感觉还有些肉。”
她突然笑：“一身轻岂能不瘦。”
“赵斯斯。”
“嗯？”
“对不起。”
收了油纸伞，两个人坐在茶座下。
有仆人端来暖炉和晚膳摆好。
“当年是我派杀手将他困在上九潭，害他拖延数月回京，或许赵家军的事就不会发生。”萧其非道。
赵斯斯怕冷，拿夹子挑明炭火，低头吹了吹：“过去了人死不能复生，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
火苗把她的脸颊热得通红，萧其非心念一动，并不自然的移开视线：“或许能呢。”
赵斯斯抬头：“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