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她喊得再大声，权仰仗着侍宠生威而已。
她简直是认不清如今的举动有多无理取闹。
顾敬尧想，他真的是把她性子惯坏了。
还是他养出来的，这算不算自食恶果。
就爱胡闹，换个女人胆敢这般不知尊卑，尸首该在乱葬岗里腐臭了。
他一把将她抱起丢到龙椅上，轻而易举困住她，任她拍打也不恼。
顾敬尧亲她，她就咬，身子跟鱼儿似的乱挣，顾敬尧险些被她弄伤，蛮狠地将她压到扶手上。
她要躲，可逃不开顾敬尧的钳制，眼尾积蓄的红更盛。
相较于顾敬尧的强势，她就显得欲拒还迎了。
开门进来送圣旨的宫女就听到从暖殿传出来的动静，那声音断断续续，美人软叫又夹杂着斥嚷。
像是若有似无的暧昧，听得出来是…宫女脸一红，忙转身离开。
赵斯斯重力不稳，一下拉住他的领子，才仰得起腰：“你弄疼我了！”
顾敬尧瞧她这怕疼的样子，细软的身子已经打上一层薄汗，真是娇气，只觉得先前的怒意消失干净，他做不到失去她，才会把时间浪费在这等打闹吵嘴的事上。
他单手托拢她一滩软泥般的小腰，说：“这个算数是在你不无理取闹的前提，你就是要了江山都行，至于什么离宫劝你还是不要乱写。”
赵斯斯愣住了。
顾敬尧的话真的真的真的不能信。
这么些年，她已经见识过顾敬尧是如何面不改色把人玩弄于股掌间。
“你刚刚还说算数，这哪叫圣旨！”
顾敬尧道：“你可以写，若朕不满意就不认，很难理解么。”
哪怕‘算数’二字那也是按他顾敬尧的规矩来才能称之为算数，赵斯斯轻哧：“你从来都是如此。”
他瞧着她，眼神黯了一下：“你以为你在仰仗什么，何人如你这般。”
赵斯斯手一软，别开脸：“拜你所赐。”
“躲什么。”顾敬尧伸手扳正她的脸，让她只看他。
他本就生得一副难寻的好样貌，赵斯斯盯得他看好久，看见他唇上不慎沾染的红胭脂，凌乱的丝质衣襟，忙低下头。
“萧其非的命你不想要了，朕随时可以捉回来，你欠朕的人情不够多吗，你就没点良知吗，就不能想一想念一念，朕已经为你让步很多。”
一番话赵斯斯也没怎么听，因为他开口闭口不离萧其非三个字，他们之间所谓的深仇大恨都听得她耳朵长茧，道：“我什么时候有过良知。”
顾敬尧听她心不在焉的答复，也懒得去计较：“旁人对你好些你就惦记，朕不是你的人么，这么排外。”
赵斯斯略抬头：“谁要你啊。”
顾敬尧听她这番话，暗暗切齿：“你要就行，乖乖的就这么难么，就爱闹脾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朕很闲每日都要想方设法哄你。”
他哄？
他怎么哄？
她怎么不知道呢。
她讥嘲道：“你还不如去外头捉几只雀来养，毛发漂亮也嘴甜，不闹也不需要哄，想怎么养怎么养。”
她想，能闹就闹，给他顾敬尧什么脸色。
反正她是想这么做，比起情爱，她更在乎的是一辈子那么长她该怎么过。
顾敬尧扬眉，对她的话不太满意，也不想着欺负她了，反手将她扯到怀里，给她拢好衣。
“养雀怎及你好，再胡说下去，端给你的可就不是恩宠了。”
谁要？
她没兴趣。
又听到顾敬尧说：“魏常海，圣旨拿来。”
没一会儿，魏常海低头进来，并膝跪地后，将手里捧着的圣旨放到龙案上：“夫人请。”
顾敬尧往她手里放一支朱笔：“想清楚再写。”
赵斯斯愣了好一阵，看着顾敬尧，又看着魏常海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