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未亮,皇宫上方弥漫着浓浓的烟雾,火势蔓延凶猛,整座皇宫的宫人都被呛死在这浓雾里。
“永和宫走水了!速来救火救驾!”
众宫人提着水桶东奔西奔救火。
顾敬尧负手站在御书房门外,始终不肯踏进去半步。
天子一怒,只得将气撒在书桌前的奏折,铺天盖地的砸到太监身上。
“朕已经罚过皇后了,摄政王这是要做什么,是连朕都不放在眼里了吗,当着朕的面烧到皇宫来,你是不是连朕都想烧!”
“来啊,全都烧掉好了!”
声声怒斥从里头传来,顾敬尧静默不语,即便御书房的朱门大开,他就是不进去。
顾渊只好赤着双脚气冲冲冲出御书房,那头发乱糟糟的,手攥紧宝剑怒道:“朕说的话,摄政王是耳背听不见吗!”
顾敬尧不咸不淡地打量面前的天子,示意众太监:“侍奉皇上,该上早朝了。”
这般堪称无视的说辞,顾渊听得默默呕了一口老血,气得手中的剑哐当一掷,咬牙切齿地瞧他。
顾敬尧在年纪上比他小了好多岁,偏偏那副沉冷克制的模样就是让人最忌惮的那种。
哪怕他身为他顾敬尧的皇兄,如今还是他的君主,他顾敬尧开心就将人放在眼里,不开心就如现下这般当着天下人的面烧永和宫。
“你脑子是不是撞坏了,朕若不念你同朕流一样的血,朕定将你凌迟处死,治你一个谋反之罪!”
顾敬尧背手转身,抬眼瞧了瞧天边渐起的鱼肚白,清冷道:“上早朝。”
今日的早朝,无疑都在小声议论中宫着火一事。
摄政王当着天子的面让暗卫把皇后娘娘的寝宫烧了,这放谁身上不得一个谋反的死罪。
天子一党弹劾摄政王目无章法,理应受到处罚。
内阁一党理所当然的指责皇后淑德不具,三年无所出便罢,如今借势发难赵府满门忠烈的遗孤,要求废后。
然而,摄政王偏偏不着头不着尾的上递一本折子,说着与今日无关紧要的事:“这是在泳州官府找到的尸体,还请认领。”
那句平静的话就这么打断双方激烈的对峙。
几具早就发臭的尸体被抬到御政殿,面目尚可辨别,种种上呈的折子皆证明死者皆来自国公府,且是杀手的身份。
内阁学士如同私下商量好一般,齐齐暗喙霍国公。
“不知国公爷派杀手去泳州做甚,难不成泳州几桩命案都是国公爷的手笔?”
被点名的霍国公当场摔坏朝笏,愤恨道:“尔等小人,休得给老夫泼脏水!”
“国公爷请睁大眼睛好好瞧,这都是你府上的杀手。”
“还请皇上圣明,这些人是老臣按照您的吩咐前去泳州暗中相助林沂筠的啊。”
说白了,此举等同监视林丞相,天子岂会大方的认?
“皇上怎会做出不信任本相之事,就是你暗中搞鬼!”
“你放屁,你相府的人死有余辜。”
“霍钰,你说什么?”
下方争论喋喋不休,天子揉着太阳穴,怒道:“放肆!”
“若非要污蔑老臣,这官帽老臣不要了。”霍国公说罢,褪下官帽跪地上交。
眼见国公爷以官职自证清白,林丞相哪里还坐得住,那些死的官员可都是他的门生,林丞相同样跪下,以官职相逼:“若国公府不给本相一个交代,本相便辞官归隐!”
顾敬尧抬手理好贵气的袖袍,面无表情离开。
在顾渊眼中,泳州一事是万分确定摄政王搞出来的阴谋,可是他没有证据动摄政王。
如今摄政王又有理有据的按头给国公府,这事一茬接一茬的乱套了。
茶馆里,说书的正滔滔不绝,叫茶馆上下响起阵阵掌声。
赵斯斯刚从柳无双口中谈及朝堂上一事,抿入口的茶差点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