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梳瞧了一眼自己空落落的手腕,笑着回道:“那么好的东西,奴婢哪里舍得戴,平日里都是做粗活的,也怕弄坏了。”
叶染秋无所谓的笑了笑:“你若是喜欢,我再让钱嬷嬷给你送过去,我平日里没什么场合,也不过就戴那几套首饰,还有很多一次都没戴过呢。”
春梳受宠若惊,忙道:“奴婢卑微,不敢如此。”
叶染秋见春梳还是有几分拘谨的意思,便道:“我的意思是让你不必珍惜,首饰就是用来装饰的,若是压箱底才是可惜呢。”
春梳连连点头:“是,娘娘所言极是。”
钱嬷嬷看着春梳还是有些放不开,便笑道:“春梳姐,我都和你说了,今日娘娘叫你来就是唠唠家常,你不用那么紧张。”
高山也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平日里春梳姐开朗得很,今日怎么这么拘谨?主子亲和,平日里咱们在主子面前都随性着呢。”
高山和钱嬷嬷的一唱一和,倒是让春梳自在了些,她笑道:“我方才瞧见高山你和王妃娘娘坐在一起也是惊讶,一看便知王妃娘娘随性的很。”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叶染秋也是会看眼色,对钱嬷嬷道:“给春梳搬把椅子过来。”
钱嬷嬷搬了把椅子过来,春梳也不好不坐下。
她这个做下人的,何时在主子娘娘面前坐过,一般都是站着,弄不好便要跪着。今日在叶染秋面前坐下,她怎能不高兴,高兴的心里都要开花了。
叶染秋瞧着春梳微微一笑,言道:“这段日子,我想什么,厨房便送过来什么,而且做的极其用心,我心里清楚,是春梳你心里挂着我呢。”
这话不假,自上次十五元宵过后,春梳的确对叶染秋的膳食很是上心。
上次灯笼会上叶染秋的说春梳的膳食做的何等好,不过都是为了和她套近乎,春梳不过就是按部就班的给叶染秋准备。但自打那次之后,春梳便极其用心,几乎日日都给叶染秋加菜,有时候下午还会送来一些上好的甜点。
春梳付之一笑:“娘娘待奴婢这般好,奴婢自当得上心了。况且平日里和钱嬷嬷妹妹走得近,更得多加顾及。”
叶染秋笑得深邃了一些,瞧了钱嬷嬷一眼:“看来我这是沾了钱嬷嬷的光了。”
钱嬷嬷听闻此话,忽然一笑:“主子真是说笑了,春梳姐也是真心想要关心主子,奴婢哪里有那么大的面子,奴婢不过就是个小小宫女,在春梳姐这个掌事面前可差得远呢。”
高山这时开了口:“钱嬷嬷这话说的没错,主子可能还不知道,在咱们王府里啊,厨房境地可是春梳说了算,她一瞪眼睛,所有的下人可都得紧张几分。”
钱嬷嬷和高山把春梳捧上了天,春梳那叫一个得意。
叶染秋也故作惊讶的样子:“是么,那春梳可真是厉害,我看炽翎都没那个震慑力。”
春梳听闻此话便紧张了几分:“娘娘真是抬举奴婢了,奴婢可没有总管炽翎那么大的本事,人家可是殿下面前的红人。”
叶染秋脑子转的也是快,立马跟了句:“那是自然,有个主子依靠,你们当下人的也能少受些委屈。”
钱嬷嬷伶俐,接了话:“就是,春梳姐别看我只是小小奴婢,但有主子照拂,在王府也没人敢随便欺负我。”
叶染秋故作停顿,整了整缎裙,将一缕不听话的青丝拂会胸前,轻轻打理着,漫不经心道:“春梳若能依附我的话,我自当会给你撑腰的。”
哎呦,这话叶染秋说的语气虽轻,但这含义却一点都不轻。
春梳怎听不出叶染秋话中何意,她这个小小掌事,手底下管再多的下人也是个奴婢,在王府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所受的苦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掌管膳食,哪一点做错了都得受罚,身后有无主子撑腰,可谓是风雨中飘摇了许久。
人在利益面前都是贪婪的,叶染秋如今又这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