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染秋没有再回寝殿,而是让人把解药送了进去,自己无声的离开了。
她觉得自己留下来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她该做的,都已经做了。
等到了第二天,叶染秋便听闻厉坤已经活过来了。
叶染秋没有太多的情绪,反而她更多考虑的,是昨天厉枭的那句问话。
朝夕相处,叶染秋不得不承认一件事。
那就是——她动心了。
叶染秋此刻坐在软榻上,怀里抱着熟睡的银果,目光呆滞的略有所思。
这时候,燕春走了进来,禀道:“王妃,东仁王殿下让您过去一趟。”
忽然的声响,惊得沉思中的叶染秋惊了一下,缓过神来,问道:“东仁王人在何处?”
“在寝殿歇着呢。”
燕春将怀里的银果递给了钱嬷嬷,她便动身去了厉枭的寝殿。
今日的厉坤,精神状态已经比昨天好多了,但仍旧身体虚弱,躺在床榻上,脸色也有些苍白。
叶染秋走过去,淡淡的看着他。
厉坤转头瞧着叶染秋,微微一笑:“我叫你来是想亲自向你道谢,我这身体也不便行走,倒是劳烦你亲自跑一趟。”
叶染秋无所谓的笑了一下:“你活过来就好。”
厉坤让叶染秋入座,叶染秋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厉坤感激的说了一句:“这份恩情,我记下了。”
叶染秋又是一笑:“我昨日不过是激励你几句,不想你就那般轻生放弃,说的话有些重,你别多心。”
厉坤无所谓的摇了摇头:“忠言逆耳,这一点我清楚。我这辈子,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那样的话,你是第一个。”
叶染秋面露几分仓促,似有急于解释,撇清关系的意思:“是你对我有恩在先,昨日若不是你,我便落湖了。我那么做也算是报答你了,你也别放在心上。”
厉坤看着叶染秋的眼眸,微微蹙眉:“你知道么?你是一个让人看不透的女子。”
如此一句,倒让叶染秋有些莫名。
厉坤解释道:“不得不承认,你的确长得出众,但也不得不承认,你不是个简单的女子。你是否同本王一样,是个苦命人?”
叶染秋咽了口吐沫,一言不发。
可是厉坤却继续说着:“你是勇信侯府的嫡女,嫁给四哥做了王妃,如今诞下皇长孙,又得父皇亲赏封号,按理来说,你又有什么苦楚呢?”
叶染秋深吸了一口气:“每个人活在世上都是不易的,都会有苦楚之处,殿下又何必太过在意我呢?”
“话是没错,但本王从你昨日的话语中,感受到一丝深深的怨恨,只怕这苦楚也不浅吧?”
厉坤这是在打探叶染秋,叶染秋也无暇和厉坤周旋,直言道:“殿下这么喜欢窥探一个人的隐私吗?”
厉坤付之一笑:“你不愿说,我自然不会强求。”
叶染秋眉头一紧,属实不想再多留,便起了身:“我就不打扰殿下休息了。”
说完这句话,叶染秋就想离开,谁知刚一转身,厉坤就问了句:“你还会再来看我吗?”
叶染秋猛一回头,疑惑问道:“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厉坤自然的笑着,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只是觉得我与王妃相谈投机而已。”
叶染秋敷衍的回了句:“我与殿下身份有别,自然不能多见。”
厉坤却也不生气,反而说了句:“没事,我与四哥还算亲近,日后见王妃的机会,定是甚多。”
叶染秋只是淡淡的瞧了厉坤一眼,没再搭话,迈步离开了。
叶染秋缓缓的往寝殿走,深秋的天不热也不冷,让人觉得舒适。
“东仁王已无性命之忧,我就不盯着了,让人好生伺候着,然后去问问殿下,是私底下请大夫来,还是去宫里请太医,毕竟这种事一旦过了太医院,就等同于昭告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