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侧了侧身，挡住窗台上一道不眼的痕迹。
郁飞尘：“今天早上您从床到发现丢失了《爱弥儿》，中间做了什么？”
老修女：“不是已经说过一遍了吗？健忘的骑士。”
现在郁飞尘的棋子已经不是黑骑士而是黑国王了，但老修女是要执着地喊他为骑士。
“床后，按照一直的习惯，先去洒扫了庭院。完毕后，回到了阁楼。阁楼建成太久了，每次，都要慢慢地看着楼梯和墙壁，找找没需要修补的地方，生怕一天楼梯会倒塌，像今天发生的一。然后回了房间，想要把本《爱弥儿》拿走去孩子们讲讲些故事，却看见本书不见了。”
“没听见什么奇怪的静？”
“没。”老修女摇了摇头，“年纪大了。很多声音都听不清了。修士们已经准备好棺木和仪式了。你们快去别的地方，把爱弥儿的尸体找到吧。”
安菲应了一声。他拿一张手绢。细细擦拭着窗台上的灰尘。
“啊……想了。最近天气寒冷，常孩子们生病。上楼的时候掉了楼走廊上的窗户。”
安菲和郁飞尘不着声色地对视了一眼。
安菲上了老修女的窗户：“也要记得您自己的身体。们走了。”
老修女缓缓点头，目光迟疑缓慢地看向自己的窗台。不过，被安菲擦过的窗台已经焕然一新。看不任何痕迹了。
老修女在阁楼里。爱弥儿的断手十分安分。郁飞尘把取了下来，装在木盒中，然后和安菲一来到了楼。
楼走廊的窗户紧闭着，从里面插上了插销。刚才震得么剧烈，插销也没脱落。
他打开窗户往上望去。巧的是，走廊这处的位置正对应着楼上老修女的位置。也是说，这窗户在四楼老修女窗户的正下方。
如果一个人，从四楼房间的窗户下来，一手牢牢抓住上方窗户的底栏，身体靠着墙，下半身可以轻易探进楼的窗户里，稍一使力，能从四楼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楼。
——前提是，楼的窗户是开着的。
若窗户紧闭，双腿法探进窗户内，往下又没可以着力的东西，整个人会不上不下地挂在墙面上。除非大声呼救，否则法离开。
么再过一会儿，他扒住窗栏的手会开始失力颤抖。再然后，当所力量都耗尽了，手指只能不自主地松开，往下滑去——在窗栏上留下一个拖曳的痕迹。这是他们在窗边看到的东西。而爱弥儿的头颅来到此处，想来也是要抹去这一道痕迹。
当手指彻底松开的一刹，是坠落的开始。这个人会重重落在楼下的灌木丛内。灌木稀疏，不能缓冲，若是没经过相的训练，仓皇落下，这人会背朝下落地，当场毙命。
维斯修士清晨看见的个抱着东西从阁楼附近跑来的孩子，其实已经是爱弥儿的尸体。
而他抱着的东西……
老修女的话语再次响。
“没教孩子们下一个章节的内容，发现，他已展现个章节所描述的品德。”
“所以，总是要别的孩子们效仿他的言行。”
在清晨，城中尚未明亮，原本放书的床头柜更是陷在一片昏暗之中。若想看清书上的内容，要来到窗前。
或许只来得及匆匆翻了几页，听见老修女的脚步声在门边响，这时候，爱弥儿已经来不及将书放回原处，仓皇之下，他选择从窗户悄然翻入楼的走廊。
然而楼的窗户，已经被紧紧闭了。
其实没人会因为书上的涂鸦去责备一个孩子，若被老修女发现孩子悄悄翻开了示范用的教本，想要提前得知她对孩子们新的要求，大概也不会过多斥责。
但是一个孩子想得到从一而终的褒奖的意念是强烈。这种意志贯穿了他短暂的、童稚的一生。即使在生命猝然消失后，他依然想要抹去种种与之相悖的痕迹，好让自己在老修女、在其他孩子眼中不蒙上任何可疑的尘翳。
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