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跪在床侧。烛光里,路德维希握着少女纤弱的手指,容色温柔,仿佛教导孩子的长辈-般。听到门响的声音,他仍维持着先前的神情,继续未完的话,却也抬头看向门外的郁飞尘
就会等到重新相逢的一天。
迷途的少女哽咽着握紧教皇的手,把脸埋进了被子里。
路德维希转向他们: 你们回来了。
郁飞尘一声没吭。甚至觉得该关上门,让这对半路父女继续他们的温情时刻。
但来都来了,白松把椅子拉开,众人依次坐下,茉莉也抹了抹眼泪,去另-边站着了。
路德望向空着的床头柜,似乎意有所指,然后道:“我忽然醒来, 茉莉小姐问我是否已经习惯这种生活。
郁飞尘在床头柜上重重放下一杯清水,这骑士长的日子终于要到头了,虽然他才干了两天,但辞职的愿望已经强烈无比。明天典礼过后,他再也不伺候了。
路德维希动作自然,拿起杯子润喉。
郁飞尘简单交代情况:“新任务, 活到明天,正午去中庭参加复生典礼。
“中庭?”路德维希道,“昨天正午, 修女在中庭被穿心,今天正午,全部修士在中庭被割。”
郁飞尘随口敷衍:“对此我深表同情。 ”
当然,更应该被同情的是他们这些明天要去参加“典礼”的人。先死了修女,再死了修士。明天
典礼上,他们这一行外来者,恐怕就是神庙里仅剩的几个活人了。
到时候会发生什么?
其它人显然也想到了。
“第一味药是血盐心脏,第二二味药是人眼蝴蝶,第三味药,他们说就在神庙里。”裘娜深
思:“有可能是神庙里原本就有的藏品。 但根据他们的作风,我觉得可能性不大。”
白松:“对对对! 蜥蜴要喝血,蝴蝶要烧尸体,这两种药的出现,都伴随着死亡发生。
裘娜点头:“还有那些仪式呢, 你说,它们意味着什么?
这时候,他们在储物室里翻看的那些书就该起到作用了。
白松豁然开朗:“心脏意 味着生命和血液,他们给修女放血,是为了给圣子止血,给修士割喉,
是想让圣子会说话!会说话了,就能继续祈祷了!‘
郁飞尘看着两个初入副本的新人讨论思路,他暂时比较满意自己所看到的。这两个人的表现已经
超过很多懒惰的雇主了。
白松:“那么, 明天会献祭什么?我们会遇到什么?”
裘娜:“与其担心明天会遇到什么, 不如担心今晚会遇到什么。先清点咱们的蜡烛吧。”
白松指了指床角的一堆蜡烛:“喏。 ”
裘娜抱着自己存下的蜡烛,想放上去。
郁飞尘叫住了她:“先吹一下, 每一根。”
“为什么?”
郁飞尘示意她看了-下自己房间里的蜡烛。
裘娜瞪大了眼睛:“你们房间的蜡烛怎么比我的长? 不对,一开始都是一样长, 你们的烧得
慢?
果然如此。看来,这就是今晚他们会遇到的第一个危机了。 漫漫长夜,和无法支撑完长夜的
蜡烛。
郁飞尘拿出了从白衣修女那里得到的,所谓“火焰蜥蜴粉末”。这种粉末质地极轻,洒在空气里就像烟雾-样,落在蜡烛上,也不会被任何人察觉。他取了一点,吹到-根蜡烛上,然后点燃。
那根蜡烛的烛泪迅速融化滴落,短短两分钟,蜡烛就肉眼可见地少了一-小段。郁飞尘再加粉末,蜡烛烧的更加剧烈了,几乎变成了燃烧的火把。
茉莉忽然惊呼-声。
“昨天晚 .我房间里就是这样的!”她说。
原来,这就是神庙惩罚她的方式吗?如果不是被骑士长救了,她根本想不到任何破解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