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中陆玩三人眉头也是微微皱起,显然南顿王与苏峻混在一起了,在他们心中看来,这事是有可能出现变故的。
西阳王司马羕则是没有这四人那般担忧,反而是抚着长须,笑着说道:“南顿王去了广陵,也不甚要紧,正好能挫一挫中书令的威风,何乐而不为?”
在场的五人,现在能聚在一起,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有庾亮压着他们。
本来明帝的遗诏是大家一起辅政的,结果庾亮借着帝戚的身份,加上庾文君在宫中的能量,将众人都排斥出权力中心了,台省决策,都不需要过问他们,庾亮一人决断。
这种吃独食的行为,众人心中自然是不忿了。
但碍于庾家帝戚之家,且宫中有太后庾文君呼应,一时间没有发作罢了。
不过...
没有发作,不是不发作,而是等待时机罢了。
现在王导将众人着急过来,很明显,是因为时机到了!
“诸公莫急,这还有广陵那边来的消息。”
琅琊王氏子弟将又一份书册也放到众人桌塌前。
五人看完,眉头紧皱。
“那邵陵郡公,果然有反意,敢聚兵聚粮,此事,当禀明中书令,让他早些做决断!”
尚书令卞壶虽然也是反庾亮联盟,但在他心中,显然是国事胜过自己的私事的。
尚书左仆射荀崧、领军将军陆晔、侍中陆玩三人对视一眼,也是点头。
“不错,此事事关重大,若邵陵郡公苏峻真有反意,若朝中应对不及时,建康危矣,社稷危矣,此事非同小可。”
西阳王司马羕则是摆了摆手,说道:“邵陵郡公我认识,此人也不是狂悖之人,此事对我们来说,恐怕不是祸患,反而是机遇,否则,司徒也不至于将我等召集过来。”
司马羕摸着自己的胡须,继续说道:“庾亮在朝中所做之事,以致天怒人怨,多少人家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全是因为此子!南顿王此番去广陵,为何不能是说服邵陵郡公,让他起兵清君侧,将庾亮此辈拉下去,诸公上来,履行先帝遗诏?”
“西阳王此言差矣,若建康被攻破,那上万流民涌入,又得多少人家家破人亡?况请神容易送神难,那邵陵郡公手握兵权,难道不会行董卓故事,届时我等在朝中,恐怕比现如今还要不如!”
卞壶可比司马羕清醒得多。
“不错。”
荀崧轻轻点头。
“虽然我等欲庾亮有隙,但私仇不可以社稷神器做赌,更不能以建康十万户百姓身家性命做赌!”
“呵呵,诸公若是如此大义凛然,那还在这作甚?不若去侍奉那庾亮去算了。”
司马羕满脸通红,脸侧肌肉抽动,显然也是怒了。
一个个说得天花乱坠,将自己标榜成国之忠臣,那我司马羕成乱臣贼子了?
“够了!”
坐在主位上的王导呵斥一声,流觞曲水中的吵闹声旋即而止,众人都将视线转向王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