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寻常闺家女儿和儒家男儿被十几年的琴棋书画诗书礼仪养了满腔柔情和翩翩风度。文罗凌锋二人,皆是成日与刀剑兵书打交道的英勇儿女,寻常格斗比剑法时,端着力道不拿出拼命的架势都算他二人在打情骂俏,对虞昭此谈,文罗十分不赞同,辩驳道:
“常言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常言也道先下手为强,我不强势这先震慑住他,他就要强势来震慑我!原是你给了我机会让我学会豁达敢放手一搏,如今我好不容易活得自在爽快了,你忍心看我拜个堂后,就越过越活回去,每日在他面前做小受气吗?”
歪理邪说一大套,行事豁达和以本事求功名一说,怎能与夫妻相处和睦一事联系,虞昭不能理解,答道:“他若对你真心,怎会与你气受。”
“你这话分明是打了妄语!”文罗语气无比笃定,下了定论:“就算他给了我真心,不代表不会给我气受!无需亲身去经历,只需看你与陛下,我就能断定我这话才是真话!”
奇奇怪怪,虞昭听得摸不着头脑,以疑惑眼神发问,文罗挑挑眉笑着,腾地站起,先扭了扭身子活动了几下筋骨,一边舒展手脚一边问虞昭道:“现在我问你,你得说实话,你认为陛下对你,可否是真心?”
毋庸置疑的,虞昭斩钉截铁点头答道:“自然是。”
得了这回答,文罗“嗯哼”一声也点头表示赞同,而后就见她的脸上的笑挂上一丝意味深长,站定起范儿后,裙摆一撩装模作样走了个圆场,比划了几下动作,像是要唱戏,清清嗓子,却是学着那些茶馆里说戏本子的先生的腔调练了几句声,打了个响指做醒木声,娓娓道来:
“话说……前不久,那西番国叶城出了件大事,南荣府中修得倾城花容的和宁郡主一字之差错了卦,惹得那楚天子魂牵梦萦心牵挂,行千里来,好言软语求不得,轻言闭门封城一令,惊了万里风雨波折,龙颜大怒,拐之强掳,终人心并获,试问各客官,觉得此事中,谁快谁怒?”
一番表演唱戏不像唱戏,说书不像说书,何处都入不了流却能引得人哭笑不得,文罗费的力气不小,却只得了不知算观众还是算戏中人的虞昭不好气扔过去的一个果子做赏。“文罗,你越发翻了天了你,什么都敢编排来唱!”
居然敢拿先前楚子凯初临叶城雨夜抢人一事做例子,虞昭羞恼得很,再胡乱抓起桌上一个石榴往她的方向扔去,却见文罗一手接下石榴,嬉皮笑脸咬了口另一手拿着果子,吊儿郎当谢恩后继续嘲笑,好不嚣张,虞昭气不过,不想端着仪态了,广袖往上一翻,直接上去想撕她的嘴。
“娘娘饶命啊……”文罗作势躲着,嘴上告饶,躲开后却还不知收敛,闪着身子继续道:
“这就对了,你有这凶样子,与陛下打一架去,保准他必定不敢再做出此类事气你,我教你这法子绝对是有效的,你我之间,就不必言谢了,只中秋快到了,记得将你宫里的可口月饼打包几盒赠我就是!”
“你……”这次虞昭手上嘴上都不是文罗的对手,跑都跑不过她,堪堪环顾四周,拿起个卷帘杆子气势汹汹赶她:
“走走走!快些回去找你的凌侍郎打架去,别留在我这儿编排我取乐!烦人精!”
一番赶客话只换来了文罗一个幼稚鬼脸做回应,虞昭越发气,穷追不舍将她往门口赶,两个穿裙子的女子提着裙角垫着脚满殿跑,恰巧这时,外头又传来楚子凯的一阵笑声。
文罗避嫌意识从来明确,听见楚子凯的声音,立刻掉转方向拔腿往外跑:“不必你赶我了,这就走了,别忘了拿月饼过来当谢礼!”
一溜烟儿似的就到了门口,文罗朝进来的楚子凯草草行了一礼,飞快闪出了殿门,就虞昭一人在后头举着个杆子气鼓鼓杵着,好不挫败。
楚子凯满眼笑意走进来,显然是见识过方才那一通套演出心情才如此愉悦,还不顾虞昭带有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