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那些瓷器上面的釉子细腻许多,可花纹,分明与当日西行之时,楚子凯为虞昭买的那个花瓶一样。
南荣夫人不知虞昭所想,拿着那些瓷器看了看,在一旁告知:“那些大楚人说,这瓶子的花样,是大楚皇宫里时兴的,皇帝陛下尤为喜欢呢。原听说大楚皇室以明黄为尊,没想到陛下还会喜欢红红蓝蓝的花样子。”
说着又看了看虞昭,随口道:“咱们和宁穿红衣服好看,跟朵红格桑一样,这些瓶子倒是与你相称。将你房里的瓷器摆设都换上这个可好?”
这本是无意之言,可虞昭心里装着事,控制不住就联合在一起,遂又开始胡思乱想。闷闷不乐的样子立刻被南荣夫人所察觉,正欲发问,却见虞昭先开口了。“祖母,我原从大楚带过来些东西,放在城东的宅子没搬回家,我想去清点着拿过来。”
南荣夫人犹豫了,因清早接到西都的书信,说耶格岐今日要来,得打点安排好接待,肯定不能陪同她一起去。
思虑片刻,又觉得那宅子就在叶城之中,百姓皆是淳朴之人,应该不会有何危险,只嘱咐了万事小心,又让虞昭带了护卫跟着,遂放下心,点头应允了。
虞昭提此要求,缘由其实不过是在离开大楚之前,觉得越留念想越难受,狠心将关于楚子凯的东西全留在楚宫了。
而那宅子里的东西,都不算是什么要紧的东西,唯独那箱子底下压着的一个钱袋,是虞昭无意中带来西番的。
先前一看见便心伤,只得放在看不见的地方企图忘了,今日看见那花瓶样子,实在是想得紧了。反正无人知道那袋子是何来历,虞昭起了私心,想暗自将它留在身边。
说去就走,藕花也开心,想趁这功夫去玩,连忙跑到外面备好马车,正正坐着等虞昭出来。“小姐,那宅子里面东西多,回来时车可能装不下,咱们搬好东西走路回来可好?”
分明知道车装不下,还驾一辆小车过来,摆明了是她找的借口,虞昭也不拆穿,只笑道:“是,顺便可去看一眼城东的马戏班子,尝一下城西的羊肉暖锅,逛一下城南的集市场子。”
恰好说中藕花心中所想,只见她眼睛发亮,连连点头。“好啊,小姐,你想去,我生死相随的。”
得了便宜还卖乖,虞昭忍不住弹了她额心一下,骂道:“皮丫头,每日翻墙出去以为我不知道,自己贪玩,还舍不得花钱,今日是将我拉着去给你付账的吧!”
见自己做的那些事,虞昭全知道,藕花有些不好意思笑两声,跳下车来,殷勤地扶着虞昭上马车。“小姐厉害,可怜可怜我,我的钱得留着攒嫁妆呢。我嫁得有排面,小姐也有面子啊。”
习惯了她的口无遮拦,虞昭不再与她耍嘴皮,落座之后催促道:“那就卖力干活,不若待会将你扣在店里洗碗盘,我也不替你付半个铜钱。”
“得令!”藕花马鞭一扬,车快速使出,后方的护卫片刻间没反应过来,手忙脚乱上马跟着追上。
所有人都没注意到,远处有一人站着,观望了许久。他满面颓废,双拳紧握,咬牙看着离去的一队人马,悄声迈步跟上。
城东那宅子,原虞昭来西番时,为暂时安身所置。不曾想此来寻亲,寻到了南荣府。
回南荣府府以后,这宅子也并没有卖出去,荒置着放着些旧东西,只留了个婆子看守大门。
如今再临,近一年不见人气,院子里一片狼藉,满地落叶无人扫,矮墙荒草量人高。唯独那梅花经历了一轮寒冬酷暑,居然还活着,竟还长高了些,此刻又迎着寒风吐了苞。
每日迎着东方的朝阳生长,偏得别有韵味。藕花欣赏不来,认为对称的东西才好来,一进门便大声嚷嚷:“这梅树偏得厉害,得拿根棍子正一正才好。”
说着,就低头,在园子里各处找棍子,虞昭连忙出言阻止。“它又不是每日在你面前摆着,想怎样长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