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找了块草坪,趁着天色渐晚,将自己洗洗干净回家。
王海洋正好要去上晚自习,见了钱多呲着牙质问刚刚为什么突然消失,把他都给吓到了,他可是个一米八的大宝宝,不禁吓。
钱多没工夫搭理他,进屋立刻掏出三手手机,翻看平阳市的新闻,如果真是变异,总会有点蛛丝马迹才对。但是找来找去,半点线索都没有,索性在网上搜帖子,还真搜出来点东西。
有人性情大变,生吃肉,力如牛,双目血红,甚至从妻子手臂内侧生生撕下来一块肉。后经检查发现是种精神疾病,已送去医院治疗。
某农场院内的一只鸡长得比牛还大,屠杀所有的鸡不说,还把隔壁的鸭子也都给啄死了。后某相关部门介入,视频证实为夸张,实际上鸡没有那么大,是斗鸡,啄死其他鸡只是本能。
有猫能一跃十层楼,甚至还会说话,医院的猫……
最后一条钱多认真看了好几遍,根据医院的外观依稀辨认出是今天逃出来的第三医院,视频里带着口罩的医生正在科普,说是两个长得相似的猫的诡计,传言并不是真的。
所有奇怪事情的背后都有一个看似合理实际上相当不合理的解释。
钱多看得冷汗直冒,如果这些报道都是真的,那么这些变异最后都去哪儿了?
那只麻雀最后的结局让钱多脊背发寒。
自己也是变异者的话……于灯那双眼睛悠然钻进脑海,钱多快速甩甩脑袋,万一被抓住送去解剖什么的,自己这个复活的能力岂不是要折磨死?
不行!
死不承认!
总不能把我杀一遍吧?
打定了这个主意,钱多出门到瑟兰酒吧上班,只是生意萧条,跟昨夜有人在后巷有关。当他提出要离职时,经理只是略微惊讶,在克扣一个月的薪水后,大方地让钱多离开。
钱多心疼钱,也心疼命。但仔细想了想,既然能复活……好像钱更重要。
回家需要经过三条街,钱多舍不得打车,凌晨三点,也没有公交,索性直接走回家。
十字路口,钱多还在计划接下来要不要搬到更偏僻的地方。一是省钱,二是防止那个叫于灯的变异者,毕竟他们一看就是个团队。
十字路口有几个人,神色各异,沉默不语。初春未深,温度略低,钱多拢了拢外套,等待绿灯。
上辈子他是个守法的好公民,这辈子依旧是。
嗯?这个红灯这么长时间?钱多抬头看向红绿灯,上面没有秒,干巴巴地亮着红灯,周围路灯的白炽光也变得诡谲,呈现s型扭动。
钱多后背冷汗直冒,又冷又麻。
一股冲天的酒气从旁侧扑来,钱多扭过头,原本摇晃的矮胖男人站得笔直,脸色泛红,嘴角赕水,眼神呆滞。
不对劲儿!
钱多后退两步,他在酒吧当调酒师,喝醉后的状态他再熟悉不过。
再看旁边的女人,衣着凌乱嘴角带伤,面容和状态跟醉酒男完全一致。
完了!
本能带来的危险感应让钱多腿软,缓缓后退的同时,原本空荡的对面不知何时出现个人,黑色斗篷将脸完全遮盖,长至腰间的银发丝丝晃荡,身形高大,脊背挺直,似是有胸,一时男女莫辨。
光是那一头银发,便让钱多挪不开眼。
周围安静至极,钱多听着心脏疯狂跳动,一股力量丝丝攀爬至头顶,缠绕禁锢,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
“救……救命……”
细微的声音从牙缝中钻出,痛苦溢出唇角,那力量越来越强硬,直到钱多以为自己要被捏爆之际,浑身一松。
周围人的嘴角齐齐上扬,带着诡异微笑同时扭头看向钱多。
“咔嚓”
清脆的折断声在安静的路口相当清晰。
喝酒男竟将头生生扭断,此时歪向一侧,脖颈呈现九十度弯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