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只能含泪点头同意。
于是男人从柜子里取出十两小银锭子递给司正平。
司正平接的那叫一个心痛啊,他就想给姑奶奶换张软榻,他不想要银子!
可他不敢开口,怕姑奶奶不高兴。
看到司正平收了银子,司卿这才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往柜台上拍。
可惜个子矮,拍银票这威风豪气的动作注定和她无缘,她反倒还得垫着脚尖才把银票放到柜台上。
不过有句话说得好,输人不输阵嘛。
动作没气势,那就声音来凑!司卿奶软的小声音带着几分嚣张道:“按照这个价格,给我打一件上好的红木软榻!”
男人听着她雄赳赳气昂昂的话,正想说红木贵,一低头就看到百两面额的银票。
男人:……
他突然明白司卿为什么死活坚持要自己掏钱买软榻了,因为她根本看不上一二十两银子的软榻好吗?
甩出这百两银票,中年男人立刻毫不犹豫地叫来了铺子里的老木匠,让司卿将自己的对软榻的要求说了一遍。
然后写了收据,会在半月后,将做好的软榻亲自送货上门。
双方签字画押,司卿收起其中一份收据塞进怀里,然后带着司正平大摇大摆离开了孟记。
中年男人望着离去的司卿,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
他一旁的老木匠已经忍不住出声:“陈掌柜,你刚刚为什么不让我与她相认?她才是咱们真正的东家,这铺子明明是司家的,却被姓孟的霸占这么久,我真是受够了!”
中年男人抬手示意他别再多说:“现在还不是时候,今天这事不要告诉别人,老东家留下来的人已经不多了,若是你我都沉不住气,不仅财产守不住,少东家也会有危险。”
老木匠闻言这才住了口,只是脸上的表情依旧悲愤。
中年男人见老木匠一脸怒色,在心里无奈叹气:“我知你曾受老东家大恩,可眼下还不是时候,你忘了贺老头的事了?”
老木匠没说话。
中年男人继续道:“当初贺老头就因为沉不住气,想去报官,结果一家子全都中毒,儿子孙女连同回娘家探亲的闺女全都没了,老婆子也被毒坏了身子,一家就只剩贺老头外出躲过一劫,却被赶出客栈,只能靠在街边卖馄饨养家。
老张头,我知道你不怕这个,可你仔细想想,若是我们都被赶走,老东家的东西就等于彻底落到那姓孟的手里了。
我没什么本事,守不住其它铺子田产,这家木匠铺是我最后能为老东家守住的了。”
老木匠闻言红了眼圈,双唇嗫嚅了几下,声音沙哑道:“我知道了。贺老头的老婆子前段时间过世了,你知道不?”
陈掌柜点头:“我让儿子悄悄去看过了。”
老木匠叹了口气:“那该死的姓孟的王八蛋,老东家若是在天有灵,保佑他出门被雷劈死!”
陈掌柜扯了扯嘴角,这话老木匠几乎天天都说,可惜并没什么用。
鬼神之说太过虚幻,倒不如靠自己来的实际。
他对老木匠嘱咐道:“少东家要的软榻你要好好做,就用铺子里最好的木头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