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馄饨,司正平让司卿在摊子先等一会儿,他去把牛车寄存一下。
司卿点头同意了。
司正平走后,司卿便和做馄饨的老头聊了起来。
问他之前是不是有段时间没出摊。
老头听后,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惆怅:“是啊,我家老婆子病了,那几日我都在照顾她呢。”
“那她现在好些了吗?”司卿问。
老头子摇摇头,眼眶隐隐有些泛红:“她去和孩子们团聚了。”
司卿听他这话中有话,又见他神情哀伤,猜测他那老婆子可是过世了,只是为什么说和孩子们团聚去了?
难不成这老头的孩子也都过世了?
司卿忍不住多问这么一句,老头惊讶地看了司卿一眼:“你这小姑娘倒是挺聪明。”
往日他和其他人这么回答,大家都没听出他的意思,反倒是这小丫头居然听了出来。
老头仔细看了司卿一眼,突然想起先前好像见过她:“你是不是之前那个年纪小小的,却辈分很大的姑奶奶?”
司卿点点头,奶声奶气道:“对呀。”
老头呵呵笑了一声,略带愁苦的神情稍微被冲淡了几分。
两人又聊了几句,直到司正平回来后,司卿才起身离开,临走时还冲老头挥了挥手告别。
老头笑盈盈望着司卿,看着她远去的身影,不知怎的眼睛又酸涩起来。
“若是我那孙女当时被救下来,应该和她一般大了吧?”
老头擦了擦眼角泛出的泪花,低下头继续包起馄饨来。
司卿和司正平一路去了南街,据说南街有家在阳县颇有名气的木匠铺子,叫“孟记木匠”,这家打造的家具形态十分精美。
司卿手里有银子,自然不会亏待自己,软榻当然得要好的。
于是一大一小两人去了南街,直奔“孟记木匠”铺。
许是名气大,生意好,这家木匠铺子十分好找,一进南街往前五百米,就看到“孟记木匠”铺。
这铺子的门脸做的十分精致,和旁边几家普普通通的木匠铺子一比,简直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是个人站到这几家木匠铺子,下意识都会觉得“孟记”手艺肯定最好。
司卿和司正平自然也不例外。
两人几乎停都不带停地直接进了“孟记木匠”。
一进门,就看到铺子里摆放的几件家具,皆是上好的红木,款式非常精美,花纹精致,叫人一看就喜欢不已。
不过里面却是没有软榻之类的家具,多数是太师椅,木匣子之类轻巧常见的东西。
司正平便上前问那店里的伙计:“这位小哥,你们铺子有软榻吗?”
那伙计正忙着擦拭手里的玲珑盒,听到问话,抬头看了司正平一眼。
只一眼,瞬间脸上露出不屑。
“去去去,我们这里只有名贵家具,你一个乡巴佬买的起吗?你知道软榻是什么东西吗,就上来问?想打家具,去别的地方去,别拉低了我们家的档次!”
“你这人,说话为何如此刻薄?你不过是个伙计而已,凭什么驱赶客人?”
司正平被气的脸色铁青,他知道这世道,有许多商户就喜欢捧高踩低,看不起普通农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