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羽坤拱手为礼,道:“晚辈丰城李羽坤。史夫人心思缜密,见识不凡,言行举止令人钦佩。”
史夫人“哦”了一声,喜道:“原来是丰城三侠的李二侠,久仰大名,今日得见,倒是奴家的福分了。大侠以晚辈自称,折煞奴家了。”
李羽坤道:“史夫人不必客气。方才我在窗外听得说话,那人号称千面人,不知是何来头?”
史夫人道:“奴家见识寡薄,倒也没听过此人名头。他易容之术确实高超,若非我儿东白左耳有不同寻常之处,只怕这次真要受他蒙骗。”
李羽坤笑道:“原来如此。”顿了顿又道:“史夫人又为何会身在问剑山庄?”
史夫人道:“奴家娘家本就是鹤州人士,说起来与李庄主夫人的娘家是远房表亲,按辈分,庄主夫人却是我表妹了。一月之前我带了东白回来鹤州城探亲,本想小住几日便回。后来却无意中遇到了表妹,她盛邀我来庄上,这一来竟住了大半个月啦!表妹每日不是约我游山玩水,就是赏花饮茶,我与她相谈甚欢,因此都忘了回家啦!”
李羽坤寻思:“奇怪,听她口气,似乎还未知道昨日之事。难道李夫人和史夫人这几日都不在庄内?难怪李灵都未曾提起此事。”
史夫人见李羽坤若有所思,又道:“三日前,表妹又邀我外出赏桂花,她说啊,这梅山上最后一茬桂花可香得很,漂亮得很。我们在梅山上待了三日,直到昨夜戌时才回庄里来。我那表妹夫,和李灵这丫头也不知去了哪里。更奇怪的是,山庄里居然空无一人。我那表妹便带了贴身的几名丫鬟,外出打探出了。她呢,也是个急性子,武功又好,又觉得此事必有蹊跷,所以一回来就提了长剑出去了。叫我留在庄上,静候消息。”
李羽坤道:“原来如此。”心道:“难道李夫人也喜欢上了学武?”
史夫人又道:“李二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方才那千面人来找我,这人行踪诡秘,混入山庄,说不得有什么阴谋诡计。所以我自作主张带你来了这里,正是要请教李二侠。再者李二侠可知史帮主现下身在何处?那千面人说史帮主已为人所害,不知是真是假?”
李羽坤沉吟半晌,寻思是否要将神龙坡之事如实相告。转念又想,此事颇为蹊跷,决定暂且不说,便道:“令郎现下身在何处?”
史夫人道:“东白他在我上山庄之前就离开鹤州城,寻他爹爹去了。”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霍然站起,惊道:“不好,东白多半已落入那千面人之手!”
李羽坤点了点头。史夫人忽然躬身行礼,李羽坤急忙起身,道:“史夫人为何行此大礼,在下担当不起。”
史夫人道:“奴家有事相求,还望李二侠答允。”李羽坤道:“但说无妨,力所能及,自当效力。”说罢伸手相扶。
史夫人并不起身,续道:“李二侠侠肝义胆,武艺高强……”李羽坤忙道:“李羽坤一介武夫,何足道哉,史夫人过誉了。”
史夫人缓缓站直,忽然掩面低声啜泣。李羽坤不知所措,道:“史夫人何故……为何伤心?”
史夫人道:“奴家心头总有不祥预感。”伸手入怀掏出手帕擦拭眼角泪珠,接着道:“那千面人武艺高强,来头不小,背后的势力肯定很大。此番只怕……真的会对神龙帮不利。”
李羽坤扶起史夫人,转身踱步,望向窗外。此时天色渐明,晨光透过窗纸射进房内。李羽坤忽觉精光一闪,有暗器破空之声朝自己袭来,暗叫“不好”,急忙滑步闪避。只听“吱吱吱”数声,那似乎是银针的暗器尽数射入房门。
说时迟,那时快,又是嗤嗤之声。房内狭小,李羽坤百忙中就地一滚,斜眼一瞧,发射暗器之人竟是史夫人。史夫人不等他起身,身子飘出,双手连扬。
李羽坤还未起身,避无可避,只能气运丹田,双掌全力拍出。那银针受掌风激荡,四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