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羽坤与苏红儿对望一眼,惊诧无比。只见那大蛇四下张望一遍,又自蜷缩在山坡之下,将头埋在身下,一动不动,竟似睡着了一般。
忽然一阵箫声由远而近,悠悠传来。起初那大蛇不为所动,但那箫声时而舒缓,时而激进,大蛇竟也慢慢昂起头来。
箫声骤停,只见一黄衣青年男子犹如风筝般缓缓飘来,落在大蛇三丈之外的一块石头之上。紧接着八名身着黑衣,腰系黄带的男子快步小跑过来,当先四人抓起地上的四雄尸体,随手一抛,抛入树林之中。又有两人跃步上前,竟在泥地之上,大树之间铺上一块四方的貂皮毛毯。其余两人也已赶到,一人手起刀落,砍翻了一棵大树,又是两刀,砍下一截树干。这树干粗壮,这人手执利刃,便如砍瓜切菜一般。
另一人抱起那截树干,竖放到毛毯之上,又从怀中抽出一块软布,盖在上面,竟自搭了一只“软凳”。一名弟子削了两个茶杯口粗细的树枝,插在貂皮毛毯两角,掌起两盏灯笼,那灯笼虽小却出奇的明亮,将山坡照得有如白昼一般。
那黄衣男子轻飘飘一跃,缓缓坐在“软凳”之上,将玉箫凑到嘴边,八名黑衣人忙伸手捂住双耳。
箫声又起,时而低沉,时而高昂,婉转起伏。苏红儿听着箫声,只觉胸口气闷,起初还能忍受,但那箫声忽又变得十分尖锐,直刺耳膜,不自禁也捂住了双耳。李羽坤也被那箫声所扰,暗运内力,调匀气息,起初烦躁不安,气息运转全身后,方始慢慢气定神闲。
那大蛇久听箫声,甚是不安,猛然扭动着身子蹿起,又砰一声摔在地上,蛇尾扫出,将一块大石击碎。忽又一声怪叫,叫声响彻云霄,似在发怒,更似在求救。八名黑衣弟子此刻神情凝重,分立在黄衣人两侧,黄衣人移开玉箫,扫视一圈,笑道:“有我在,你们怕什么!”
此时乌云散尽,一弯冷月,万点寒星,坡下一条巨蛇,这山林显得说不出的诡异。
忽听远处树林中轰轰作响,那声音由远及近,刹那间似已到了眼前。黄衣人淡淡道:“总算盼来了!”李羽坤定睛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只见林间一条金蟒如奔马般疾驰而来,这蟒少说也有三四丈长,竟比那条金蛇粗了一倍有余。
再看那黄衣人,神情兴奋,满脸笑容。原本坡下那大蛇萎靡蜷伏,此刻却也精神起来,红芯吞吐,不停摇晃着身躯。眨眼间那金蟒已至,只见它金尾一卷,竟将一棵碗口粗细的松树连根拔起,接着又甩出,松树便如同炮弹般直射黄衣人。
黄衣人自腰间取下软鞭,迎风一抖,轻描淡写地挥出,将那松树卷住,手腕用劲,松树便回击金蟒。金蟒一声怪叫,金尾直扫,咔擦一声,那松树断为两段,接着顺势横扫众人。那八名黑衣人急往后退,这一扫之力竟将那毛毯扇得飞了起来。
黄衣人大声道:“众弟子退后!”一声长啸,身子拔地而起,跃起两丈有余,右手握鞭,左手持萧,黄衣飘飘,如同仙人一般。众弟子见那金蟒凶猛,不免心生怯意,此时听到叫他们退后,都是一阵欢喜,急忙退出三丈开外。有一两名弟子本想留下助威,斜眼一瞧其余弟子,也赶忙后退。
金蟒猛地长身而起,张口朝黄衣人咬去。黄衣人身在半空,无处着力,眼见将要成为巨蟒口中美食。只见他右手软鞭甩出,正好圈住坡下一棵松树,顺势一拉,双足连踢巨蟒双目。李羽坤暗赞道:“好身手!”
那巨蟒虽大,却不失灵活,如游龙般左穿右突。可那黄衣人轻功高绝,身法妙到毫巅,看似惊险万分,实则每次都能化险为夷,又能适时反击。
起初那巨蟒气势颇盛,几番激斗后,似乎生了怯意,又似力所不逮,动作也迟缓了许多。忽然间巨蟒反侧倾跌,吼吼怪叫。原来黄衣人竟站立在巨蟒头顶之上,任它如何摆脱,他双脚便似粘在上面一样。
一旁大蛇起初兴奋不已,此刻见那巨蟒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