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擦了擦身上的雨水,徐丹关切的围到床边,看着小脸涨的通红的徐强,心疼的不行。
“三叔,强强怎么样?要不要去卫生院拿点药?”
徐树辛没好气的撇了她一眼,手上动作不停,嘴里却数落着,“这么晚了,卫生院哪还有人?我用烧酒帮强强退烧先,你嫂子呢?强强烧这么严重她人哪去了?”
嫂子?她哪里还有嫂子?徐丹苦笑一声说:“跟人跑了。”
“啥?她跟人跑了?丹丫,这话可不能乱说!”银花婶子急得不行,要是林兰跟人跑了,家里就这一大一小两个娃,这日子可怎么过哟。
徐树辛往徐强身上擦烧酒的手也肉眼可见的抖了一下,随即又稳稳的擦拭起来,只问了一句,“是真是假?”
“三叔三婶,我还能骗你们不成。”徐丹说着,声音开始更咽,却还忍着没哭出来。
“她拿了钱就往外跑,我拉着不让她走,那男人进来就推我,把我撞昏了,头上现在还留着包呢,醒来我就找强强,谁知道就看到强强躺在床上,脸都烧的通红了。”
稳住,她现在才14岁,对于这种事,不能太淡定,那女人跑了是好事,她一个人也能养活强强。
银花婶子已经被她说的不停的抹眼泪了,林兰拿了钱就跑,抚恤金肯定没了,那是这两孩子活命的钱啊!
“这事等会再说,先给强强擦干净。”
徐树辛稳稳的用棉布沾了烧酒在徐强身上擦了两遍,吩咐银花婶子帮徐强擦干。
做完了一切,徐树辛才认认真真的拿出了纸笔,脸上的表情在昏黄的灯光下看的不是很真切。
他冲徐丹招了招手,“丹丫,过来跟三叔说说,那天是什么情况。”
徐丹一边仔细的说着那天的事,一边用余光瞄着徐树辛在本子上写的东西。
他并不是在记录徐丹说的事情,而是在写徐丹和徐强的家庭情况。
银花婶子帮徐强擦干了身上残余的烧酒,走到旁边听着,看到徐树辛写的东西,问了一声,“他爹,啥时候给报上去?”
“明天就报,人得找,娃得养,丹丫……咱们老徐家的孩子,都必须上学!”徐树辛说完,愤愤的丢下做记录的笔,走到一边点燃了一支太平香烟平复心情。
徐丹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脸,心里不停的盘算着以后该怎么照顾徐强,带孩子这一块,她是真的陌生。
“可怜的孩子。”银花婶子站在徐丹身边,颤抖着手去摸她的头,果然摸到后脑勺还有个肿起来的包,听到徐丹轻轻“嘶”了一声,她的眼泪更是流的凶。
“婶婶去给你拿清油来搓搓,好的快些。”
徐丹轻轻的道了声谢,任由银花婶子给她搓着头上的包。
半个多小时后,徐树辛检查了徐强的情况,松了一口气,“退烧了,丹丫,你们今晚就睡在这里吧,下这么大雨,别来来回回的跑了,他娘,给我多拿一床被子,我去鹏鹏那屋睡。”
夜间,徐丹睡在床的最里侧,身边躺着徐强,银花婶子睡在最外头,屋外是雨水哗啦啦的声音,她听见肚子传来“咕噜噜”的叫声,一时间难以入眠。
要是她的那个空间能带过来就好了,这样她养强强就能轻松许多,现在也就不用挨饿了。
想着,她习惯性的从空间里拿出一个面包,手上居然传来真空包装塑料袋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