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三兄妹在一旁焦急地呼唤了半天,池在在才从脑内世界里回神。
“温兄,令妹这是?”到头来还是站在一旁的言惟寅先吱声。
池在在视线扫过围在她身边的人,脸上挂着不同程度的焦虑,剩下那个,正认真地看着戏。
“我没事,就是之前被你一推,留了点后遗症,”说着,池在在轻咳两声,偷偷拿眼神瞄了一眼身边这圈人,很大度地对着言惟寅说道:“不过你放心,没有要讹你的意思。”
言惟寅怔楞:“这…温兄,我…”
这事里透着古怪,温家老二低眼瞧着,削薄的眉眼张扬,眸底一汪清冷,在言惟寅看向自己前,笑意复苏。
温家老二回得很客气:“长德兄见谅,我家小妹前阵子出了些意外,若是言语上冲撞了,还请见谅,我先让管家带你去厢房歇息。”
言惟寅浅浅施了一礼:“无碍,温兄自去忙罢。”
见月亭外,两拨人一左一右地离开,徒留炉子上煨着的老白茶,咕嘟咕嘟冒着泡儿。
温家兄妹徐徐回了池在在目前的住所,一路上,两个大的默契地保持静默,就老四一直喋喋不休。
“麻烦精,阿姐及笄那天当真是他推的你?之前你怎么没告诉爹爹和娘亲?你怎么会晓得他叫什么?”
“喂,麻烦精,你别不说话啊,刚刚还那么嚣张,怎么这会成锯嘴葫芦…了。”
温仙仙正问得起劲,接收到自家二哥冷沉的眼神,她微微抿唇,别过脸,装作漫不经心地看向别处。
“执扇,我想吃杏仁酥、海棠糕,抱琴,快准备竹叶青。”
一跨进自己住的院子,池在在就开口吩咐,说完才想起来,这会身后还有三条小尾巴。
池在在看向温家老四,不咸不淡地说:“喂,吃什么自己点。”
“什么?”温老四有些疑惑,自己点是几个意思?
“瞧我这记性,”池在在下意识地拍了下脑门,“我是说,你们有没有特别想吃的,让执扇和抱琴去准备,我们边吃边聊。”
刚一落座,就有人着急开口追问。
“娇娇,你和刚才那人,认得?”
池在在没想到,这个人会是长姐温燕娴,她单纯懵懂地回道:“自然是不认得的。”
“麻烦精你有古怪!”
这已经不是温老二第一次听到四妹这样称呼老幺,“仙仙!”
温家老四这才回过神,麻烦精叫得太顺口,都忘了二哥也在呢。
池在在眼皮眨了几下,并不跟一个比自己大好几百岁的老太太计较,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腰间挂的白玉坠子。
“娇娇,到底怎么回事?”
池在在手里一下下地拨着茶盖,一字一句清晰有力,“我应该不认得的,只是刚刚看到他的时候,脑子里突然闪出他推我的画面,然后冒出来一个名字。”
池在在回的真诚,桌边的另外三人,神色各异。
“麻烦…温燕尔,你该不会是得了预知的本事?”温老四放下手里的海棠糕,嘴里慢道:“不然没见过的人,怎么能叫出名字。”
一个是刚入京的举子,一个是养在深闺的小姐,没见过,却知道名字。
温老二沉着脸,一瞬不瞬地看着池在在:“娇娇以后万不可像今日这般,若是再想起什么,可以先告诉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