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阴沉着脸,手中的银针飞快刺入阮柒的头顶。
“小狗子,把安神药给我。”
聂珩抹了把泪,手脚麻利的从药箱中取出药水,兑入针管之中。
聂北楼接过针管,抓住阮柒的手,将不算细的针头快速扎进血管里去。
席玖心里疼的发麻。
他紧咬着牙关,按照聂北楼的吩咐,按住小姑娘的肩膀不让她乱动。同时,他缓缓释放自己的气息,一点一点帮她梳理体内凌乱的劲气。
安神药起效很快,阮柒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可她睡得还是很不安稳,两只小手一抽一抽的,好似在试图抓住能够救命的稻草。
席玖连忙把手伸过去。
无助的小姑娘感受到温暖,立刻死死抓住他的手。
席玖心中抽痛。
他紧紧抓着她的手,声音温柔的道,“我在。”
昏睡中的小姑娘眼角流出一串令人心碎的泪。
她抽泣了几声,又发出一声无助的呓语:“玖玖……救我……”
简单的四个字,让席玖差一点失去了呼吸的能力。
他闭了闭眼,用尽全部力气克制住心中的悲伤。
“宝宝别怕,”男人的声音已经哑的吓人,可语气仍然温柔似水,“我在,我一直都在。”
……
夜色渐渐深了。
打了安神药的阮柒,逐渐陷入深度睡眠。
大家在床边守了几个小时,等确定小姑娘安稳后,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你们都去休息吧。”阮慕楠收回落在阮柒身上的视线,转头对莫岚等人道,“这里用不了这么多人。你们都累了一天,该回去睡个好觉。”
“我不累。”莫岚拒绝了阮慕楠的好意,“我是女人,照顾小七更方便。我留在这。”
何马的回答更简单。
“不累,不走。”
莫岚何马不走,席西自然更不会走。三个人干脆向护士要了三张陪护床,睡在了外间。
一直留到现在都没有回家的余烬修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时间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
走吧,他有点担心。阮柒是他们家的恩人,又是他老师和老板。现在她病情又这么严重,他真是不想走。
但是留呢,他一个外人,还是个男的,留在这算什么事儿啊?
余烬修左右为难。
细心的阮慕楠看出了他的尴尬,缓声道:“余先生,今天的事多亏你帮忙。等小七恢复了,我一定找个时间郑重向你道谢。”
“不不不!”余烬修受宠若惊,连连摆手,“阮先生千万别谢我,阮老师是我恩人,也是我老板。我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阮慕楠之前因阮柒病情而难看的脸色稍霁。
他站起身,“今天天色晚了。余先生,你受累一天,我让司机送你回家。”
“别,千万别!”余烬修连忙拦住他,“我有车,就停在楼下。阮先生你别忙了,我自己走就行。”
余烬修严词拒绝,但阮慕楠还是给司机打了电话,让他开车送余烬修回去。
余烬修晕晕乎乎的走了。
病房里彻底安静下来。
守在外间的何马将灯关了几个,只留下病床床头的小台灯。
病房里的光线变得昏暗。
聂北楼和聂珩斜靠在长沙发上,阮慕楠则独自坐在单人沙发上闭目养神。
席玖坐在病床边,握着阮柒的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的脸。
此时,已经进入深度睡眠的阮柒,走进了如梦魇般的世界之中。
……
带着纯白手套的手捏住小女孩漂亮又精致的脸蛋,“怎么这么不乖呢?”
“完美的艺术品,就应该乖巧的待在昂贵的橱窗里。外面的世界那么脏,会把你污染的。”
小女孩没有说话,那双含泪的桃花眼死死的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