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燊行很有一种冲动,想不顾一切把那手给砍了!
越看越扎眼,他冷着脸,调转轮椅离开。
眼不见为净!
陪坐一旁打瞌睡的崔贤感受到来自自家少爷的低气压,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连忙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一点,跟了上去。
乔夕辰甩了甩胳膊,甩不开。
她沉着脸,嫌弃无比地一根一根把他手指掰开,然后将他整只手推了出去。
妮妮很有眼色,立即递上酒精消毒湿精。
乔夕辰接过,打开,将碰过陆思哲的每根手指都擦了一遍,把嫌弃表现得明明白白。
酒精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压抑而窒息。
“陆思哲,以后别再刻意来找我。你说的那些,是你的事,跟我无关!”
消毒湿巾被她厌恶地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她转身:“好聚好散听过?就这样,以后我们路上遇见,还能做个可以点头打招呼的熟人。如果你再继续这样纠缠,我们就只能做个老死不相往来的陌生人!”
身后没有动静。
刚刚还吵闹无比的男人像死了般。
乔夕辰走了两步,到底停了下来,回过头,淡漠提醒:“以前陆妈妈还在的时候,多希望你能把心费花在公司上,让陆氏更进一步。她一直希望你比你的几个兄弟强,希望你做个有用的人,能帮你父亲分忧。经历了这么多事,如果你还是过去那个头脑简单,仅凭一腔意气用事的陆思哲,那你妈妈寄希望于你身上可就真的不值当了……”
陆思哲仿佛被闷头打了拳,脑子空白一片,久久回不过神来。
乔夕辰走了,妮妮嫌弃地哼了声,也跟着跑了。
偌大的院子里,连狗都不屑叫了。
保安木头人似的立在旁边,时刻警醒,随时防备着他发难。
陆思哲麻木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陌生而真实,但又那么让人绝望。
他不甘心,咬了咬牙,攥着拳冲乔夕辰的背影大喊:“辰辰,我不会放弃!你如果希望我成为对陆氏有用的人,我会努力!我妈生前最喜欢的人是你,我会……哪怕做不了夫妻,我也会帮她把她的喜欢延续下去!”
乔夕辰已经走远,但陆思哲的声音太有穿透力。
她无语,也无奈,心里有点苦涩。
真是倔得像头牛!
如果他当初有这毅力,信她,护她,她大概,真的会感动死,死心塌地跟他过一辈子。
可惜,这世上没有当初!
妮妮刚刚还很生陆思哲的气,觉得他不可理喻,一大早跑别人家闹,没礼貌。
可此刻,她笑着感叹:“这陆少可真是……还蛮痴情的。就是眼光有点迟钝,他早发现你的好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么惨!”
妮妮侧首打量乔夕辰,好奇道:“乔小姐,说实在的,你还恨他吗?”
“不恨!”
恨是需要花费时间和精力的,陆思哲不值当她恨。
“那你会接受他吗?”
乔夕辰还没答,突然生出股十分浓烈的危机感。
如芒在背!
她循着那危机感压来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客厅里浑身冷肃的傅燊行。
男人黑着脸,鼻梁上架着的墨镜都透着股别惹我的凶狠。
乔夕辰呵呵:“阿行,早啊。”
“比不得你早!”
乔夕辰:“……”
傅燊行微微转过脸,黑洞洞的墨镜直勾勾地“盯”着她:“脚踩两只船,你就不怕翻船?!”
乔夕辰第一次觉得傅燊行的墨镜瘆人。
她一脸莫名。
这男人,大清早的,吃错什么药了?!
难道还在为昨晚没睡成她房间的事闹脾气?!
应该不至于。
昨晚那种情况下,她话说得很明白,他再紧抓着不放,就过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