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燊行只来得及晃了这么一眼,根本没来得细看,眼前一黑,小女人的气息突然变得浓郁。
乔夕辰抬手就把折叠好的纱布重新束在了他眼睛上,一层层缠起来。
傅燊行下意识屏住气。
“明天就可以拆了,再忍忍。”
乔夕辰还没缠好纱布,突然看到两条血线从男人鼻子里蜿蜒而出!
她大惊:“傅……你怎么流鼻血了?!”
顾不上还没缠好的纱布,赶紧手忙脚乱又是捏住他鼻子又是找纸……
傅燊行床头没有纸。
乔夕辰一手捏住他鼻子,一手抬起他下巴,急得满头大汗:“你别动,我找东西给你……”
目光落在旁边的纱布上。
想也没想,乔夕辰直接抓起纱布:“暂时先用下纱布,你眼睛不能见光,把眼睛闭好,别让光灼了,等止了血我再重新给你眼睛换一条新的……”
眼皮上的光亮感骤然明显,傅燊行下意识用力闭了闭眼。
乔夕辰松开捏他鼻子的手,把纱布团了团,要往他鼻孔里塞,堵血。
她忙碌的时候,傅燊行很快适应了屋内光线的强度,微微睁眼,打开了一条缝。
视线所及之处刚好是乔夕辰下巴往下的地方。
她的下颌线很柔美,弧度圆润精巧,往下的皮肤莹白如玉,像牛奶泡出来的。
锁骨犹如精雕玉啄的美玉,上面盛着两个深深的窝。
傅燊行的目光在乔夕辰锁骨上定格了两秒,刚要移开,一滴汗水顺着她侧脸滑落,好巧不巧,正好流进了锁骨窝里。
莹白的皮肤,透亮的汗水,漂亮精致的锁骨形成的视觉冲击瞬间在脑海炸开。
血液翻腾着上涌。
傅燊行顿觉口干舌燥,心热脸也热。
鼻腔里原本流得温缓的血液猛地像开阀的水龙头,被乔夕辰堵得呛人。
傅燊行受不住一把推开乔夕辰的手,夺过纱布捂在鼻子下方,略显狼狈地甩锅:“你热了都知道脱衣服,顶着这么高的温度还往我脸上捂好几层纱布,你安的是什么心?!”
乔夕辰看看自己沾满血液的手,又看了看身上透薄小吊带的衣服,猛地愣住。
她抬眼,目光凌厉,灼灼如火:“你怎么知道我脱衣服了?”
傅燊行下意识闭紧了眼睛。
他面不色改地嫌弃:“我是瞎,不是聋。真当你做贼似的窸窸窣窣脱衣服没声音?”
乔夕辰脸红了红。
好吧,她承认,刚才她以小人心之度君子之腹了。
可不怪她疑心重,这是正常人的正常思维!
她撇嘴,悄悄松了口气,还以为他眼睛能呢看到呢……
“行了行了,知道你耳朵灵敏!”
手得了自由,她忙去把医药箱拿了过来,重新取出一块纱布。
这次没有一叠再叠,只剪了薄薄两层,整理好。
“刚才是我考虑不周,这次给你弄得很轻薄,你再忍一天,不想前功尽弃就别打提前摘纱布的主意,提前一分钟也不行。除非你还想再去一次青山!”
警告完毕,小小的嘀咕紧接着就传进了傅燊行耳里。
“就算你想,我还不乐意奉陪呢……”
傅燊行狭窄的视野里是乔夕辰挺着的大肚子,以及不停忙碌的双手,耳朵里听着的是她叽叽歪歪跟麻雀似的念叨声。
心底原本的恼与躁突然就奇迹般地消失了,平静无比。
静得鼻子里原本还在流的鼻血都不知不觉停了下来。
乔夕辰抬手,重新要把纱布束回傅燊行眼睛上。
傅燊行蹙眉,赶紧闭上睁了条缝的眼睛。
乔夕辰有些好笑又有些同情:“放心,我很轻,不会弄伤你眼睛。”
傅燊行面无表情地抿着唇,不解释也不接话。
乔夕辰速好纱布后,看了眼他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