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恂痛到脸色发白,而周牧颜因为太过害怕,紧紧拽着他的衣服躲在他身后,女人见他拼命护着周牧颜,举起刀又要砍过去,程恂想闪开,却被拖住身体,一侧后背又被砍了一刀,周牧颜见状,吓得捂住脸尖叫起来。
云枧怕程恂就这么被砍死了招来没必要的麻烦,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对准女人的膝盖扔了过去,女人膝盖一阵剧痛袭来,直挺挺跪在地上,刀子摔在一旁,嘴里依旧骂骂咧咧问候着周牧颜。
这时,保安已经赶来,迅速制服女人后,才打了报警电话和急救,云枧趁着混乱,早已经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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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牧颜出事的消息传回周家,二房众人急忙赶往医院,至于其他人,嘴上询问了两句,听说并无大碍,都各自回房了。
云枧回到时,正好十一点整,管家候在门口,看到她下车,笑着迎了上来。
“老爷子白日里饮了茶,到这个点了也毫无睡意,就让我来接五小姐过去下棋,说上次输了,今晚势必要赢回来。”
云枧闻言微微颔首,“让管家久等了,咱们现在过去吧。”
管家依旧笑眯眯地看着她,“五小姐客气了,我今早让人送了最新季度的服饰到西厢房。宋菏说你很早就出去了,只好自作主张让她将东西收了起来。”
宋菏是周家分到她院子里的女佣,年纪不大,性子跳脱,还是个话痨。
“麻烦了。”云枧和管家并排而行,往周老爷子的居所走去。
路过东苑时,一阵“咿呀咿呀”的声音传出,云枧停下脚步听了两句,实在听不出唱的是什么内容,管家以为云枧害怕,忙解释道,“这是四爷的住所,五小姐回来当日见过的,四爷喜静不爱外出,唯独喜欢听昆曲,今晚请了北江昆曲馆的人过来,这一曲,叫「玉簪记」。”
“管家也喜欢听吗?”
管家摇头,“我是个粗人,让我听这个,实属对牛弹琴。”
云枧笑了笑,“都说北江周家百年书香世家,外人更称周家人人皆雅士。”
“外人戏说罢了,况且五小姐回来这一个月,适应得很好。”绕过一片竹林,前面就是老爷子居住的闲居。宋菏说,老爷子之所以给自己住的地方取名闲居,是因为周家天天都有断不完的家事官司,老爷子一开始还当一当青天大老爷,时间久了,就有些不耐烦,索性撂担子不干了,为此还写了一份周家家规,第一条明确注明,让他主持公道者,得罚跪祠堂一晚,交一百万申冤费。
原以为有了这条家规,会清闲下来,可周家人口众多,三天两头,还得请老爷子出面升堂解决。
比如,周牧颜今晚被袭击这事儿。
到达闲居,刚踏进院子就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药味,管家不说,云枧自然不会多问,随他来到老爷子的书房前,他示意云枧进去,自己则转身走了。
云枧叩门三声,须臾后,里面才应了一声“进”。
她推开门,就看到老爷子站在书桌前写字,见她进来,朝她招了招手。
“前几天给你布置的课业完成了吗?”
云枧走到他身边,看着他写好的字,神情微愣。
“还未完成。”五天前,老爷子让管家给她送了一套笔墨纸砚和字帖,让她好好练字。
“我这字怎么样?”许是看出她还没有动笔,老爷子瞥了她一眼,指着桌上墨汁未干的三个字问道。
“外公是书法大家,自然是极好的。”
“你说话倒是滴水不漏,在我这里,还这般圆滑。”老爷子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随后从抽屉里拿出一枚印章和红泥,推到云枧手边。
“既然你说极好,那就送你了,按上印章,裱起来吧。”
云枧哪里猜不出他的小心思,看着纸上龙飞凤舞的“周云枧”三个大字,她眉头微挑。
“外公,身份证上,我叫云枧,不叫周云枧,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