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嘿嘿一笑，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搓了搓。
云枧眉头一挑，从包里抽出一百块钱，老头刚要接过，被她拦住。
“要是你算得不准，怎么办？”
老头笑眯眯地看着她手里的钱，“假一赔十。”
“行，你说的。”云枧把钱递给老头，她倒要看看，这老头能瞎编出什么东西。
“小姑娘这么信任我，我一定竭尽全力帮你化解，你看这个，是我亲自画的解厄符，只要你贴身携带，九九八十一天后，你的劫难就自动化解了，真命天子也就来了。”
云枧接过粗糙的符纸，不用细闻，一股劣质朱砂的气味就扑面而来了，她勾了勾唇角，将符纸捏在手里，片刻后，一缕齑粉从指尖飘散。
“你……”
“要不我帮你算算？刚好我也是干这个的。”
老头此时哪里还看不出自己是踢到铁板了，他哆嗦了一下嘴唇，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不算吗？我这一卦免费。”
“我来算。”一个少年站在云枧身后，他背上斜背着一个黑色双肩包，头发有些凌乱，肤色冷白，走到云枧旁边的小马扎上坐下，对上云枧的视线，他咧嘴一笑，露出一颗小虎牙。
“我要算一卦。”他从包里抽出一张一百元递到云枧面前，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
“这个摊不是我的。”
“可我不想找他算，这个大爷一看就是半吊子水平。”少年笑嘻嘻说完，老头敢怒不敢言，毕竟刚才云枧那一招，已经让他刷新了认知。
“这倒是实话，你想算什么？”云枧抽走他手里的钱，随手就塞进自己兜里。
“我想算，你的联系方式。”
云枧神色不变，随意从签筒里抽出一支竹签。
“衰木逢春少，孤舟遇大风，动身无所托，百事不亨。”云枧念完签文，少年脸色有一瞬间冷凝，不过他很快收敛。
“是下下签啊，看来，我是不能如愿了。”他语气略显遗憾，神情却一派怡然，还耸肩一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云枧把竹签放回签筒，并没有接他的话，而是将手伸向老头，老头很上道，把钱还给了云枧，总共十张，十倍赔偿，云枧挑了挑眉，只拿回自己那一百。
“附赠你一卦，明日不可留家，切记。”说完，她起身走了，少年看着她的背影，眉头微挑。
“她说的是我吗？”老头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有些不确定，少年冷哼一声，也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