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跑,护院仆役也望风而逃,此时周遭无人,三人迅速从地上尸首扒下官兵衣服,赶紧换上。
胡教头自然不情愿帮忙,若是做了此事,就算活下来也讨不了好,可眼下小命在别人手中握着,他不想就这么死了。
他只能暗暗祈祷,寄希望于赶到春雨楼时已经人去楼空。
没多久,三人便换好衣服,一身官兵打扮,还往脸上扑了尘土,乍一看不会被识破。
周靖循着地图雷达,寻了一处外面无人看守的后宅院墙,带着几人翻出去落在一处无人巷子中,接着便拽着胡教头,一路直奔春雨楼而去。
……
另一边。
邓指挥使好似屁股蛋子被火燎了一样,啪地一下蹿出院子,又手脚并用狼狈翻过好几面墙,这才逃出黄府回到街面上。
他匆忙与外头围府待命的官兵汇合,被众官兵簇拥拱卫起来,仍然手脚发软,心有余悸,后怕不已。
在邓指挥使看来,进府的官兵基本全军覆没,那胡教头也绝无幸理。
同行的五名军中高手,只有自己活着回来,要是反应慢了一步,被那个枪法了得的贼人再度缠住,不得不对上那催命阎罗,自己也要交待在里面了。
此刻在他眼里,黄府大门好似成了一张择人欲噬的巨口,里面便是龙潭虎穴。
——太他娘吓人了!
“邓大人,现在该怎么办?”旁边的官兵忍不住发问。
“……先撤走,等援兵。”
邓指挥使委实被周靖的身手吓到了,凭手里这点人马,他是打定主意不敢再对付周靖,甚至都不想追击了。
——要是惹得对方性起,先回头把他和这些官兵杀了再走,那就完逑了。
可是,就这么坐视不管,任由凶徒扬长而去,也实在不像话。
而且折了这些官兵与军中高手,若不解释一番,肯定要在知府心中落个办事不利的印象……
邓指挥使勉强平复情绪,心里一动,唤来旁边一个军官,肃然道:
“贼人武艺之高,简直非人哉,我这便回去禀报知府,请求调遣一营兵马入城捉贼,你在此处暂代我发号施令,别失了贼人行踪即可。”
这军官闻言,眼珠子一瞪,差点觉得邓指挥使在胡话。
只为对付一个人,就要调一营兵马入城?你他娘疯了吧!
但邓指挥使不给他反对的机会,把指挥权一塞,接着迫不及待扭头就走,直奔春雨楼。
这军官无奈,只好临阵受命。
……
春雨楼。
又一个打探消息的官差赶了回来,这是第三次向知府禀报事情进展了。
“知府大人,不好了,黄府也被陈封恶贼打破,护院家丁尽数逃散,黄家中人死伤惨重。邓指挥使虽然带兵赶到,却败于贼徒之手,折了许多官兵,让那恶贼逃离黄府,眼下那贼人又不知所踪了……”
林知府差点气炸了肺,脸色铁青,恼怒道:
“这邓直是干什么吃的,简直枉为马军指挥使,连一个强人都捉不住,要他何用!”
他在这边发火,而另一边的黄老爷,已经同样瘫坐在座位上,面如死灰失魂落魄,与何老爷变成了同款表情。
“我黄家为何会遭逢此劫……”
黄老爷痛苦呻吟。
他们在州府经营了好几代家业,搜刮大量财富用于扩张与垄断,才慢慢成为盘踞当地的豪族,开枝散叶……可如今却一朝丧尽,他心头滴血,愤恨欲狂。
听到黄家也是一样的遭遇,何老爷虽然知道很不应该,但本能还是觉得好受多了……至少不是只有自己倒了血霉。
当然,何老爷的怒火不会因此消减,他咬牙切齿,嘶哑道:
“必须凌迟处死这陈封,才能消我心头之恨,知府大人,伱可一定要为我等草民做主啊……”
林知府蹙眉,故作义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