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价值,具体指什么呢?”
“可以是对人生、对社会进行反思,对未来进行展望,最基本的是对人性做出某些批判……但这些,在这部小说里全都看不见。”
白教授又问道:“那么在你看来,小说可以跟哲学画等号吗?”
佟童愣住了。
“年轻人啊,不要钻进牛角尖里。”
说完这一句,白教授又说道:“我以前教过几个学生,有人主张小说以故事性为主,有人主张以反映思想为主。后者看不起前者,因为太容易看懂,那就显得很肤浅。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来说,那就是写得太浅显,那就没法装逼了。”
听到“装逼”两个字,佟童不禁被逗笑了,听白教授又说了下去:“我是老师,我没法评判谁的观点是对的,谁的是错的,我只能说出自己的喜好。我认为,小说不同于哲学,不同于当时流行的各种思潮,它的核心在于故事。一部好小说,故事情节必然很精彩。我们应当追求文学性,但不应该犯文学病。”
话说到这里,佟童突然茅塞顿开。
同时也羞愧不已。
自从决定做文学平台以来,他好像时时都陷在“文学病”里,他却浑然不觉。如果不是因为白教授这番话,恐怕病入膏肓,他都不知道。